心法。
调集体内的真气运转了一周天,感到干涸的经脉中再次有真气缓缓凝聚,不再像昨晚那样被封禁,她才结束打坐,下床洗漱。
不多时,房间里响起水声。
在铜盆里洗漱过后,陈松意擦干了脸,去换掉了身上的衣服。
昨晚她的记忆断片,不知怎么回来的。
现在一想,应当是元六把她送了回来,直接放在了床上。
风珉那边他应该信守承诺,没有泄露信息。
否则刚刚她醒来房间里就不该是空无一人,风珉早该坐在桌前等着兴师问罪了。
换了衣服,陈松意在镜子前坐下。
看着镜子里的人,受到术法的反噬,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仿佛损耗了元气。
不过等她把改变肤色的药汁涂上脸以后,这种苍白就看不出来了。
等彻底恢复成皮肤黝黑的少年随从模样,她才起了身,从自己的房间离开。
一出房门,外面的声音更加嘈杂。
来到隔壁,陈松意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了一声“来了”,然后门被打开,露出了姚四的脸。
“意姑娘醒了?”
来开门的姚四见了她,扬起笑容,侧身让她进来。
陈松意站在门边,看到风珉他们果然都在这里。
而桌上放着空了的碗碟,显然他们已经用过了早膳。
不过她目光一扫,就见到当中还有两个碗,上面用盘子倒扣着。
应该是留给她的。
按照他们一行的药商人设,今天就是要离开桥头镇的,所以都早早起来收拾好了行李。
“早。”陈松意一边走进来,一边咳了两声,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知晓内情的元六知道,她这是因为昨晚的伤。
可是不知内情的风珉看她在桌前坐下,就先皱起了眉:“怎么了?不舒服?”
——又是比平常晚了一个时辰才起身,又是精神不济的。
“没什么。”陈松意轻描淡写地道,“应该是感染了风寒,昨晚还有点发烧,现在已经退了。”
她用风寒解除了他的疑惑,也算是解释了为什么她昨晚睡得那么沉,今天又起得那么晚。
包括风珉在内,所有人都没有怀疑。
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又不是铁打的,奔波了这么久,会生病很正常。
陈松意揭开了倒扣的盘子,果然看到里面装着还带有余温的白粥跟包子。
她一边拿起筷子,一边主动出击问风珉:“昨晚昏昏沉沉,好像听到一些动静,你们又出去了?”
“去了胡家一趟。”
风珉说着给了贺老三一个眼神,贺老三就把他们带回来的战利品拿到了桌前。
姚四已经把房门关上了。
陈松意一边进食,一边看着这个拿到桌旁的包裹。
贺老三把它放在凳子上那一下动静不小。
包袱皮一拆,露出里面的东西,看得陈松意愣了愣。
里面可以说是琳琅满目,有银票、有金银,还有珠宝首饰,甚至还有一杆烟枪。
胡三婆积攒了大半辈子的家底大概都在这里了,按照她贪财的性情,怕是要活活哭死。
“嘿嘿。”姚四发出讪笑,走过来向她解释,“公子爷本来说把她那里可疑的符箓、法器什么的拿了就行,可我觉得那样太明显,所以就把值钱的东西都一股脑收了起来,看起来比较像入室盗窃。”
而不是冲着她的符箓去的。
不过最后离开的时候被胡三婆看见,他们这场入室盗窃,也变成了入室抢劫。
风珉不在意这种细节,随口道:“她既助纣为虐,受些教训也是应该的,回头把东西变卖了,全都捐给慈幼堂吧。”
姚四忙应下。
吩咐完他,风珉才指着包袱里的那些符箓问陈松意:“这里面,有跟你挖出来的那些一样的吗?”
都不用一个个去看,陈松意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都是些无用的东西。
于是,她摇了摇头,喝了一口粥。
“什么,居然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姚四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那昨晚上他们不就白忙活了?
“行了吧。”元六道,“你还希望那胡三婆真有些害人的手段?”
“那倒不希望。”
看他安静了,元六这才向着陈松意道:“院子那边有消息。”
陈松意进食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什么消息?”
元六不动声色地道:“据说昨晚院子那边同样遭了劫,程夫人一早就去县衙报了官。只不过还没升堂,她就吐血昏迷,被送回了宅子里。”
“现在呢?”听到自己算的事这么快就应验了,陈松意放下了手里的碗,“人醒了吗?”
“没有。”风珉替元六回答道,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你先吃东西。”
实际上,刚刚她还没醒的时候,他们就在讨论,究竟是谁跟他们一样戴着面具,夜闯了程家的院子。
原本嫌疑最大的就是陈松意,可元六说她一直在客栈没离开过。
再加上她现在这么没精神的样子,让风珉彻底打消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