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桌底下,胳膊肘往外拐的师侄手牢牢地按住了他,不让他起来。
游天只好忍住了脾气,决定不看不闻不言,吃饭。
然而,这个姓裴的却没有半点自知之明,放着饭不吃,硬要来跟自己说话。
“小兄弟今日面对那两人没有半点惧色,叫人佩服。”
游天都要端起碗埋头吃了,被这样打断,不得不抬起了头。
他压下了不爽,尽量面无表情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裴植笑了笑。
你那看上去不是要拔刀相助,更像是要拔刀灭口。
装作没有看出游天的不耐烦,他又问:“我看小兄弟还懂医术?”
陈松意在旁感觉出了小师叔的暴躁,只是不知他为何对裴植的恶感这么大。
他们应该没有交集才对。
她于是代游天回答道:“谈不上懂,家兄是药郎,在山中采药为生。加上家中有些土方传下,因此懂一些粗浅医术。”
“原来如此。”
陈松意既然接了话,裴植就自然地转向了她,从她这里套信息,“你们这是要去——”
“我从山上摔下来,伤了腿。”陈松意用上了他们一路过来编造的理由,眼不眨心不乱地道,“听闻漕帮总舵有神医,能治腿,家兄就带着我投奔了远房表叔。”
“对对对!”
前来套近乎的罗管事一过来就听到陈松意这话,立刻打蛇随棍上。
他来到裴植面前,向他行礼,满面笑容地道,“裴大人好,我就是他们的表叔。今日真是要多谢大人了,不然我这侄子年轻气盛,差点就要在那些州府军手上吃亏。”
对他会知道自己姓什么,裴植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