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剩下一楼的台前还有着光芒。
空气里响起了哭声,那群被劫掠来的少女不知从何处被推了上来,一个个都害怕地看着楼中淫靡的一幕,瑟缩在一起。
场中的朝廷要员跟高级将领饮下去的酒药性已经全部上来了,他们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台上这些未经人事的、一个个如同受惊的小动物的少女,眼中露出了光芒。
夏侯岐放开了颜清的手,一把把人甩到一旁。
颜清手里的酒杯被甩了出去,落在陆天衡的脚边,砸成了碎片。
肤色古铜、因为缺乏了毛发而面容略显诡异的夏侯岐起了身,走到包厢边缘,拍了拍手。
啪啪几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随着他的动作,有甲士端着托盘,上面放着面具,送到各个包厢里,放在这些放浪形骸的官员面前。
“诸位。”
夏侯岐指着台上这些少女,对着众人道,“今日城中祭典,祭祀水上神明,我们这里也该举办一场祭典,台上这些就是献给水神的祭品,而在这条运河之上,诸位就是神。”
他的话落在一众官员的耳中,令他们原本就被药性催动得厉害的气血越发地翻涌起来。
他们看向桌上的面具,呼吸急促。水神凶兽,只要戴上这层面具,他们就可以彻底脱下文明的外衣,冲上去享受这群纯洁的祭品。
“纯洁的处子是最神圣的祭品,不是红袖招里这群残花败柳可以比得上的。”
夏侯岐说着,目光在台上跟这些红袖招的女子身上扫过。
看到那群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命运的少女颤抖痛哭,看到这群从原本的纯洁祭品变成残花败柳的高级妓女脸色煞白,他发出了笑声,“今夜,享受吧!”
说完,他转身向着包厢里面走,身后瞬间惊叫声四起。
那些戴上了面具、抛下了身边的女子、成群结队朝着台上扑来的高官将领发出狞笑,原本守卫在他们身旁的甲士也全都戴上了面具变成了帮凶,帮着他们抓住目标,等待紧随其后也加入这场盛宴。
打翻的灯火、狰狞的笑声、晃动的面具……
红袖招里每一个姑娘的噩梦都再一次浮现在她们眼前。
也是在这里,也是这些面具、这些恶鬼把她们撕碎,哪怕她们再想令自己坚强镇定,也依旧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颜清也不例外。
她深陷在痛苦的回忆里不能自拔,就看到一双军靴出现在视野里,然后被人从地上一扯,扯到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她的目光重新聚焦,落在了来人的脸上,看到把自己拉起来的人是夏侯岐。
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他看颜清不再像是看一件死物,而像是一个男人在看女人、一个猎手在看猎物。
颜清在背后一寒之时,也感到有些意外。
她本来以为面前这个男人不受引诱,最是难杀,却不知为何今日他会转性。
正在她思索的时候,夏侯岐拿出了一副面具,戴在了脸上。
“还记得这个吗?”
一看到这张面具,颜清的脑海中就像炸开了一声惊雷。
自己被糟蹋、被拉下地狱的那一天,第一个撕碎她的就是戴着这张面具的人。
“是你……”
她的眼中瞬间被仇恨盈满,双目殷红如血。
夏侯岐将面具拿下,脸上满是扭曲的笑容。
他将想要反抗的颜清禁锢在怀中,又看向了站在原地、满脸不敢置信的陆天衡。
“这小子为了让你活下来,愿意跪在我面前像一条狗一样舔我的鞋,很有意思,而我看着你在这里挣扎,想要杀我又不敢,也很有意思。”
他说完狰狞地笑着,捏住颜清的下巴就亲。
“大人!”陆天衡瞠目欲裂,“大人不要!你答应过我的——”
噩梦重现,颜清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被夏侯岐的气势所笼罩,她完全想不起其他,慌不择路拔下了金钗就要往他心口刺,然而却被制住。
夏侯岐只是随手一捏她的手腕,颜清就悲鸣一声,手中的金钗落下。
然后她面前这个恶鬼满意地看了她片刻,又嚣张地亲了下来。
整个红袖招顷刻沦为炼狱,鬼神乱舞,本来只是守在一旁的甲士也开始上手了。
台上的祭品不是人人能动,可是这些瘫在地上的红袖招头牌花魁,平日里他们接触不到,现在都落到了他们手里,可以随意逞凶。
——什么头牌、什么只陪高官,到了现在不过也就是残破的祭品罢了。
“大人!夏侯大人!”
在包厢里的几个甲士狞笑着按住四娘,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时,陆天衡冲到了夏侯岐面前。
他跪下抱住他的腿,恳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师妹!求求你,你答应过我的!”
为了向上爬,他叛逃了漕帮,他做了那么多事,牺牲了亲人朋友,但他没有想过要牺牲自己心爱的女人!
“滚开!”
可是夏侯岐却没有听他的话,一脚踹过来,就把他整个人踢飞了出去。
陆天衡砸在墙上又落下来,吐出一口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