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后,才又带着她回到地面。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觉得这一船舱的盐是有人借漕帮的船夹带,漕帮的人并不知情,那么见漕帮弟子拿着刀进来巡查过几次之后,这点念头就消失了。
大齐运输盐铁有专门的衙门跟船只,就是为了防止物资外流。
贩盐暴利,铁则是重要的战略物资,能够打造兵器护甲。
现在漕帮的船只是私自运盐还好,可如果口子一开,以后运起铁或是其他来,后果就不堪设想。
在这背后,是比大齐腹地的匪患更严重的武装、私军跟谋反。
事实上,到了大齐濒临灭亡的时候,局势也是内忧外患。
比起那时层出不穷的起义军来,云山县的马匪根本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私军、谋反,陈松意想着这两个词,这些现在或许还没有,但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
否则,大齐就会重蹈覆辙,受到内外夹击,如上一世那样灭亡。
货舱里很安静,到了后半夜,甲板上行走的脚步声也停了。
陈松意将这些信息反复串联在一起,推演着第二世他们在边境败得这么快的全貌。
货舱的角落里,她在黑暗中静静地抱着自己的手臂。
身旁坐着的小师叔游天同样也很安静,在黑暗中不知想着什么。
陈松意转头看他,只能看到一点他的轮廓。
本来这种朝廷兴亡之事,跟小师叔这样的方外之人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她还在想着自己要继续追查下去,该怎么说服他帮自己。
结果在她开口之前,小师叔就不知为什么主动问了:“你想怎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