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外,夜水村,一个小而贫瘠的村庄,由于位处护城河支流最低处,仅有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往外。村子三面环水,村口设有水闸,以备雨水季节用来泄洪。闸口往下走位置更低,修了一半的工程停在那里也不知多少年了!好在这些年风调雨顺水闸也未拉开过,至于停在那里的工程到底是什么,村里的人似乎都不关心。
雨仍旧没有要停的意思,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砸在地。原本安静的村子在这个雨夜显得有点忙乱,这种忙乱是高兴的。两家未出世的孩子似乎都迫不及待的要出来看看,几户走得近的邻居也都早早的赶过来帮衬着。
柏健明是家中老人,其子柏旭尧!子媳杜月冉正临产,家婆走的早,村里唯一的产婆由姑便早早的来到柏家准备接生。可生了半天也不见小人出来,而另一头沈家几次来催促,沈家媳也快要生了,由婆急的满头大汗蹲在床边扯着嗓子教杜月冉用力。杜月冉早已没了力气,疲惫的躺在床喘不过气来!外面的雨拼命的敲打着屋顶,原本简陋的小屋有几处已经开始漏雨了。
柏家父子二人穿簑衣,搬来木梯,冒着雨去修屋顶!姚泌与杜月冉最合的来,连着几天都陪在身边毕竟自己是过来人,多少有些经验。还曾玩笑道:若是女孩便结亲家!
可眼下看父子二人出去了,又这么大的雨,屋内的大肚婆又生不出来,心里又急又慌!
“生了没有,生了没有?”沈家婆颤颤巍巍地带雨走进内屋,焦急地问道,姚泌生怕带来寒气,便要前拦住,沈家婆一把推开“还没生呢?不中用,不中用呐!”话音未落便拽起由姑向外走去。
“由姑,你不能走,你走了月冉怎么办?”姚泌害怕的拦下由姑,由姑面有为难之色。
“留在这里干嘛?她还早着呢?一时半会儿生不出来!”不由分说拉着由姑开门走了出去。
“姚泌…!”杜月冉虚弱的喊道
“唉!来了!”关门,来到床边见杜月冉满脸汗水,弄了个热水毛巾替她擦了擦脸,看着她的样子,替她觉得委屈,眼里开始发酸!
“别难过,我不是好好的,兴许今天晚生不出来,这孩子聪明知道外面冷。”杜月冉无力的笑道,姚泌立马轻轻捂住她的嘴巴道:“别说了,留点力气,我在这儿陪你,趁着这孩子不闹你,养养精神啊!”
此时,屋顶的父子二人压根不知道由婆已走,他们也不知道自家屋后正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姚泌,我有点冷,你去把门关,好大的风!”杜月冉在被窝里冻的直发抖。姚泌还来不及疑惑“哐”得一声巨响,大门由外打开,姚泌始料未及倒吸了几口寒气,直打寒颤。杜月冉大叫一声,昏了过去,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婴连着脐带躺在身下放声大哭。父子二人闻声赶来,脱去簑衣站在门外不见由姑。
“由姑人呢?”
“被沈家婆拉走了!”
柏健明一听,冲出大门向沈家跑去。而沈家安静的可怕,柏健明放慢脚步走进外屋才知道那孩子一脸青色,闭着眼睛,动也不动更别说哭了!沈家婆瘫坐在地一副死样。柏健明心里大概清楚怎么回事!
“由姑,麻烦你跟我回去看看我家孙女吧!脐带还挂着呢?”柏健明不知道此刻该怎么说才合适,但孙女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是个女娃?”由姑大惊
“是女娃。”
“沈家公,你别担心,快把孩子抱着跟我去柏家,孩子有救了,快走!”由姑慌慌张张地说道。
来到柏家,杜月冉依旧不醒,由姑熟练的剪开脐带,安顿好大人,女孩也被姚泌擦拭干净包了起来,抱在怀里!由姑接过孩子走到外屋,从落地一直哭到现在,撕心裂肺的哭着。柏健明抱在怀里满眼疼惜的看着女婴,满眼泪花,低声说道:“这孩子也不知道前世受了多大的委屈!”说完抱的更紧了。
“由姑,你不是说我孙子有救了?还请你救他一条小命”沈家公的话语一出,柏健明看了一眼由姑,又看了一下怀中的女婴!由姑没说话,朝他点头示意!沈家公扑通一下跪在柏健明面前,老泪纵横一口一声柏家大哥!
“这该怎么救?”柏健明问
“取这女娃一点足跟血。”由姑道
“你可有把握?这两个小人伤不得!”
“八成把握,就一点足跟血,不碍事!”
柏健明不舍得点头,由姑立马拿起刀对准女婴的足跟,被一旁的柏旭尧拦住:“这是要做什么?父亲!”柏旭尧不解地问道!
“你让开!站在一边看着!”柏健明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柏旭尧看着父亲一脸严肃退到一边!
由姑手起刀落,鲜红的血珠不断的从足跟流出来,柏旭尧不忍直视,可又怕女儿出事真的从心里疼到脸!
奇怪的是女婴反倒不哭,小眼睛半睁半眯的十分乖巧地望着柏健明!一滴滴鲜血流进男婴嘴巴,原本没有生气的男婴忽然动了一下,小嘴一张一合的吸允着鲜血,几个大人看在眼里,可谁也笑不出来。一会儿功夫柏健明发现女婴脸色渐渐发白,立马抽回小脚用手按住伤口背过身去!身后“哇”的一声男婴放声大哭,沈家公抱着孩子孩子连连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