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呢?你怎会在此?” “⌆(格格党.文学)⌆” 他视线定在李丹青唇上,“盈月被我打昏了,塞在床底下。” 李丹青问道:“大半夜的,你怎么还在宫中?” 齐子蛰突然轻笑,“我是监国将军,以后就安歇在养心殿了。” 他伸出手,托起李丹青包扎过的手掌,细看一下,又轻轻放下了。 李丹青没有动。 两人皆遭遇巨变,情绪不稳,一言不合,恐要崩溃。 齐子蛰又伸手指,抚到李丹青唇上,“李丹娘,我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全是父亲和哥哥惨死的模样。” 李丹青见齐子蛰眼神有些不妥,更不敢动了,只轻轻问道:“石公公带你进养心殿时,到底发生了何事?” 齐子蛰闭上眼睛,眼角有点湿意,“进殿时,便听得身后有风声,我当即矮身,举起石公公向后一摔,再转过身去。果然,背后有侍卫偷袭我,他那一剑,刺在石公公身上了。” “刺得太深,一时拨不出剑来。” “我一脚踹翻了侍卫,拨出剑来捅了他。” “再看向殿内,便见侍卫们围攻我父兄,刀剑已刺进他们胸间。” “我跃过去,那几个侍卫是以前曾在御前和我比较过身手的,他们没料到我武功已精进许多,一时大意,便着了我的招。” “我一对三,杀了他们。” “晋王殿下不自量力,当时举了刀过来要砍我,被我夺了刀,拿剑横在他脖颈间。” “那会子,你就进殿了。” “李丹娘,若我武功不是精进了,今日便会和父兄一道,命丧养心殿。” “李丹娘,虽则你父兄也死了,但我总觉得,这杀父大仇还没报。” 齐子蛰说着,手指摁在李丹青唇瓣上,另一只手指捻上去,低声道:“你说,我这杀父之仇,要怎么报呢?” 一夕之间变了天,父兄俱亡,母亲和嫂嫂质问殿中真相,哭昏过去数次。 他忍悲含痛,处理父兄尸体,准备后事,安抚亲人。 他冷静应付群臣。 他调兵遣将,令人守卫皇宫,不令诸人生变。 他硬着心肠打理一切。 他已握了实权。 但今晚实难眠。 心痛难当。 他想见她! 他想诉说这痛,但话到嘴边,却是父兄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