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头上再放个郑芝龙,简直是搞笑
施福等人沉默不语,而郑彩此时却是嗤笑一声,开口说道
“圣仪兄此言在下却是不敢苟同”
“假意降清?叛国投敌可是大罪,岂是区区假意两個字便可遮掩过去的”
“我等皆是大明的侯伯将军,清清白白的汉家良臣,大义所在,岂容含糊!”
郑鸿逵闻言,脸色立时便阴沉了下来,目光直接盯向下方的郑彩,就要开口喝止
但郑彩却是不给他机会,又是继续开口
“诸位想要降清的可要想清楚了,那些鞑子在信中可是毫不客气,动辄便威胁要大军南下,讨灭叛逆,根本就没将我等放在眼中”
“这些鞑子和咱们中原汉人分属两族,对我等百般忌惮,此时虽说的好好的,说是让我等仍领原军据守州县,但恐怕一投过去,立时就要被其驱赶着去送死攻城”
“鞑子关外夷狄,向来无信无义,郑芝龙孤身前往投效,够有诚意了吧,但鞑子却出尔反尔直接将他擒下,郑芝龙尚且如此,诸位想可以想想自己投靠过去以后会是……”
郑彩口中话语不停,但却是忽然被上方的怒喝打断
“够了”
郑鸿逵赫然起身,盯着下方的郑彩,神色愤怒,开口说道
“郑彩,你到底想做什么”
而郑彩见得神色暴怒的郑鸿逵,也是神色冰冷起来,直接拍案而起,厉声喝道
“想做什么”
“我郑彩今日到此,便是要劝你郑家勿要一错再错,早日迷途知返!”
大堂之中,众将看着相互争执的郑鸿逵郑彩两人,却是依旧神色沉默,一言不发
两边剑拔弩张,分毫不让,眼看两边便要拔刀相向,此时大堂门口却是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张同敞身着大红官袍踏入堂中,身后跟着邓铭武等几名锦衣护卫
随着张同敞传入堂中,两边的气势也是骤然一滞,郑彩看着站在堂中张同敞,心中也是一沉,而后冷哼一声,却是再次坐回桌边
郑鸿逵看着突然闯入的张同敞,扫了一眼上方的郑成功,脸上却是没有多少惊讶之色
早在召集众人议事之时,郑鸿逵对今日的情况便已早有预料,既然郑彩都来了,桂监国一方怎么可能不来
郑鸿逵看着闯入堂中的张同敞,开口说道
“张侍郎还是如此的雷厉风行,老夫还以为今日会是张总督登门”
“张总督已然领着周将军辛将军往同安而去,整兵备虏,此时已不在城中,若是郑公有事,在下可代为通传”
众将闻言,神色却皆是微变,这两日张同敞一直在城中奔走,是以众人也以为使团众人也还在城中,但未想到这张肯堂却已经悄然离城而去了
整军备虏,如今郑芝龙来信降清,这张肯堂备的是哪个虏自然是不言自明
郑鸿逵脸上也是神色一沉,看着下方神色平静的张同敞,冷声说道
“那张侍郎为何还留在城中,到了此时竟还敢闯我郑家,张侍郎果然是好胆色”
张同敞闻言,脸上却是没有任何变化,直接开口说道
“本官身负皇命,入闽册封众将,此时皇命未完,岂可就此离去”
“本官乃是明臣,安平乃我明土,明臣行于明土,自是理所应当,本官又有何可惧”
堂中众将看着堂中身形挺拔的中年文官,眼中亦是闪过一抹赞赏
郑芝龙为清廷所擒,郑家的动向连施福等人都无法判断清楚,一旦郑鸿逵等人决意降清,那张同敞此时闯入府中,那当真是自陷死地
张同敞明明可以跟着张肯堂安全撤出城去,但为了拉拢郑家及闽省众将,却还是毅然留在城中,单是这份胆色就已远超常人
张同敞却是不管场中众人所想,直接看向左侧上方的郑成功,开口说道
“此时距本官上次入府,又过十日,赐姓成功,你可愿接旨出任闽省巡抚”
“得蒙朝廷不弃,臣朱成功恭领圣喻,臣必协助总督,替朝廷牧治闽省”
郑成功闻言,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起身行礼谢恩
郑成功起身后,也是环视场中众将,开口说道
“我父为鞑子设计所擒,寄入城中的书信定是鞑子逼迫伪造而来”
“这些鞑子素来性情尖角,毫无信义,诸位叔父此时断不能为鞑子奸计所惑”
“桂监国乃是神宗嫡脉,朝廷正统,天下之人尽皆服膺拥戴,朝廷示我等以诚,清虏却以奸计诓骗,此间正邪一目可辨”
“大木恳请诸位叔父归义朝廷,为我大明再守国疆”
郑成功说完以后,对着堂中众人团团一拜,而后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走到张同敞身后,表明自身立场
施福等场中众将见得郑成功领旨,一时间却是有些哗然,无论怎么说郑成功都是郑芝龙长子
此时郑成功表态加入桂监国一朝,是不是意味着郑家已经做出了选择,宁愿放弃郑芝龙,也绝不降清
众将想到此处,目光也是齐齐看向上方的郑鸿逵
郑鸿逵脸上神色微变,但没等他出声,张同敞便已然再次开口
“朝廷有令,闽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