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宏猷闻言,却是接口说道
“我等军卒齐攻县衙,东城的鞑子若是趁机逃离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逃,我等此行不是为了杀伤清虏,而是为了烧去清虏粮草,逼迫清虏退兵,只要能烧去清军粮草,就是丢了增城不要也无妨”
“他们逃了反而更好,等他们逃回清虏军中,清虏一旦知道增城被朝廷攻占,必然大乱”,张家玉冷声说道
安宏猷余龙闻言,也是不再多言,千余名军卒聚集起来,直接向着增城县衙冲去
增城县衙比城门更加无备,千余名军卒冲到县衙之前,守门的绿营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直接砍杀
一众明军在余龙安宏猷的带领下冲入县衙,不断绞杀县衙中的清军士卒
县衙后院,此时到处皆是喊杀哭嚎之声,两个衣衫不整的鞑子拿着刀子,神色惊惶的跑出房门
清军之中满人与绿营兵虽然皆是留辫,但满人面容与汉人还是有所差异
余龙带着十几个士卒冲入衙后院,一眼便见着这两个迥异于汉人,嘴中吱呀乱叫的鞑子,余龙脸上却是闪过一丝兴奋,大喝一声
“这两个是真鞑”
余龙抽刀猛冲向两人,而余龙身后的十几名士卒,也立时拥上前去,十几柄长刀砍落,两个鞑子身上瞬间便多了十几处刀口,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余龙上前,用刀直接割下两个鞑子的首级,而后便将那两个血淋淋的脑袋绑在腰间,冷哼一声
“都说鞑子如何如何厉害,今日不一样给老子杀了,还什么满万不可敌,我呸”
余龙啐了一口,又带着士卒向着其他院落搜杀而去
县衙中的喊杀声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张家玉坐在县衙大堂之上,直到县衙中的喊杀身已经几不可闻,余龙和安宏猷这才走入堂中
张家玉看着两人身上滴血的铠甲,脸上却是神色不变,开口问道
“如何了”
余龙率先开口答道
“县衙中的鞑子以全数肃清,共斩杀清虏三百余,其中真鞑三十人全数斩杀,剩下二百多人则是鞑子军中绿营兵”
“除了留下几个问话的活口,县衙中的清虏已全数斩杀”
张家玉闻言神色一松,但紧接着便立刻开口道
“莫要大意,此时还不是放松的时候,立刻聚集士卒,前往城东攻杀另一部清虏”
安宏猷闻言却是立刻接口说道
“城东的鞑子已不需担忧,攻杀县衙时,末将便已派人监视城东鞑子动向”
“城东那部鞑子眼看县衙喊杀四起,派出的哨探也被末将令人斩杀,惊慌之下,一刻钟前已经全数从东门逃离了”
张家玉闻言,脸上神色这才彻底放松下来,但还是继续说道
“虽是如此,也不可大意,我等奇袭夺城,已得奇功,但越是此时越不可大意”
“余将军你去召集军卒守备四门,将增城彻底控制住”
“还有,你们二人要好生约束士卒,县衙中的财物任军中士卒自取,但绝不可令士卒抢掠城中百姓”
“我等是朝廷之军,而不是清虏乱匪,若是士卒劫掠城中,反会使二位的大功有所折损,你们可明白”
余龙安宏猷闻言,脸上也是一肃,立即拱手应是
朝廷素来讲究体面,他们此时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夺城,已然建功,若是因为士卒抢掠而让自己的功劳有所减损,那却是大大的不划算
张家玉叮嘱了一句,然后又是看向安宏猷,开口说道
“县衙中搜出了多少米粮”
“末将亲自令人点验,光是县衙中便屯粮八千石以上,具体数目未来的及清点,但此处是清军屯粮之所当是无疑”
安宏猷脸上神色一振,又是开口说道
“张公,此时已下增城,我等之后当如何行事”
“立刻组织人手烧粮,城中只留下三百石米粮,其余粮草全部放火烧去”
“然后立刻派人前往广州城下报信,并向清虏宣扬后路被断之事,逼迫清虏退兵”,张家玉脸上闪过一丝狠辣,沉声开口
余龙闻言却是神色微变,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张公留下三百石米粮,可是准备驻守增城?”
张家玉看了一眼神色犹豫的两人,也是明白二人所想,这两人明显是怕他要死守增城,但实际上张家玉却并无此想法,于是也直接开口道
“我等此行目的乃是为了烧去清虏粮草,逼迫广州清虏退兵,我等兵员不足,此时死守增城也无意义,但此时我等确实不可立即退兵”
“我等烧去粮草后,若是立即退兵,难免会为清虏看清虚实,清虏若是发现朝廷后路兵员不足,在失去粮草的情况下,极有可能铤而走险强攻广州”
张家玉脸上闪过一丝精芒,借着开口道
“若是我等留驻城中,清虏眼见粮草被烧,后路又被我等站占住,到时候无论是为了夺回粮草还是为了保住后路,广州的清虏都必定要撤兵夺回增城”
“两位不必忧虑,张某非是顽固之人,只要确认清虏撤兵回师,莪等便即刻弃城而走”
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