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可以留恋的了,随即就对周边人摆摆手,让他们各自逃命吧。
祠堂外官军的呼喊声越来越大,在场的亲兵见安邦彦面面相觑,不知道安邦彦说话是真还是假。
但一个亲兵见状着实受不了了,于是对安邦彦就是一拜,随后便提刀向后门而去。有人带头其余众人也有了胆量,也有样学样朝安邦彦躬身而拜就走了。
安邦彦两目无神,坐在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这时他仰头一看,发现还有一个看管祠堂的老仆还没有离去。
你为啥还不走,难道要跟我一起在这里陪葬嘛。
见其他人都走了,唯独这个老仆留下。这让安邦彦不禁好奇起来,居然还有人不怕死,想要陪他一起死。
那个老仆头发苍白,弯腰驼背,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
他听到安邦彦的询问呵呵笑了一声,也不回答。反而弯腰步履阑珊地走到安氏祖先的牌位面前,先用手把祭台面灰尘掸掉,随后点燃三炷香,缓缓地插到香炉。
安邦彦看他这么一番作为,瞬间明白什么意思了,于是无奈的摇摇头,缓步走到那个老仆的跟前。
看着他插完三炷香后,又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一些黄纸,放到地开始烧了起来。
到这个时候,你还能念着我安家,我自愧不如。
呵呵,现在安家有什么好念的。我是念安家先祖,念真正的罗甸王济火主动纳献军粮伐山通道为王师排忧解难,协助诸葛亮收服孟获,维护了一方的稳定与安宁。
他说着就望向最高的灵牌,赫然是济火的牌位。
我是念及四十六世祖陇赞阿期与其妻奢香夫人,镇守水西,开辟九驿,勾连西南,让我贵州安居乐业繁衍生息,造福万民。
我更是念及七十二世土司龙铺朝见英宗,问其姓氏,回答无姓。于是英宗以其原地为安西,赐姓为安,自此水西世代得以以安为姓。
安邦彦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望向破例放置的奢香夫人跟龙铺的牌位,心中充满了愧疚,于是当即跪在牌位前面。
子孙不孝,致使千年基业毁于一旦,子孙不孝。
那个老仆闻言面无表情,而是继续烧着前面的黄纸,火势也越来越大,逐渐烧到了祭台面,开始向灵牌位置蔓延。
但二人见状丝毫没有要救火的意思,老仆反而还在里面放黄纸,想要继续助力一把。安邦彦也跪在地抬头不起,一直的跪下向祖先忏悔。
火势越来越大,最前面的安氏灵牌位置也烧了起来,周边的帷幕跟蜡烛更是助长了火势。
安邦彦就在里面,赶紧给我撞开祠堂。
门外的明军已经到了门外,他们唯恐安邦彦跑了,疯狂撞门想要打开祠堂。
此时的火焰已经把整个祠堂烧的通红,安邦彦被闷热的火焰烧的意识模糊。
突然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歌声,此时火烧的疼痛充满全身,但歌声还是慢慢进入了他的脑海,让他听得真真切切。
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谐谤。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折膏粱,谁承望落在烟老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枷锁扛;作怜破傲寒,今嫌紫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只为他人作嫁衣裳。
安邦彦听完一声惨笑一声,这说的不正是他嘛,不正是延续千年的安家嘛。无论是以往是多么辉煌,现在一切皆为虚妄,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喃喃自语道。
是啊,甚荒唐,到头来只为他人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