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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纷纷下跪,希望皇帝能下旨罢免毕自严,让朱由校感觉不罢免,朝廷就会完犊子了一般。
这是要逼宫啊,朱由校看着台下下跪的众人,脸色越发阴沉,早就想来这一出,看样子是不达到目的根本不罢休。
魏忠贤此时也望向皇帝,这么多人逼问皇帝,他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早就不满意了,现在只要皇帝一声令下,他立马就把这些人给抓了。
朱由校毫不在意,岂是这般容易屈服的人,他心里只是好奇,这些人背后究竟是谁在怂恿鼓动。
但不等他发言,就有人出来驳斥这些言论了。
“陛下不可听信这些人谗言,他们奸臣误国,以臣看所谓的奸臣就是他们。”
朱由校定睛一看,原来是津巡抚左光斗,他原本没有资格来这里参加诏对,但由于自己想问屯田的情况,就让他跟京畿总督邹元标一起参加了,没想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出声支持了汪应蛟。
只见他站了出来,环顾四周下跪要求罢免毕自严的这些人,眼神中透露着不屑。
“欠税补缴经地义,不然朝廷财政如何维继,再本朝哪怕是士绅,也要缴纳正税徭役,只是对杂役有所优免,从来没有欠税可以不交的先例。
毕自严追逃欠税经地义,曾为朝廷高官或者官居首辅者就更应该知道朝廷艰难,体恤朝廷,而不是推三阻四,恶意阻挠,还暗通款曲,为了自己的私利,就想要联合罢黜朝廷的封疆大吏。”
这话道朱由校的心坎了,对左光斗也另眼相待,果然看人不是看他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关键时刻是如何做的。
左光斗话一出,京畿总督邹元标缓缓的出列支持,有了他们两个作为表率,也有陆续一些朝官站出来支持毕自严,但人数还是很少,连孙如游等饶一半都没到。
“好的很,看来朝臣中有支持者,也有反对的人,看来今日是否罢免毕自严的事情必须有一个定论,不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只是刚才都是六部朝臣的,现在诸位阁臣们还没有表态呢?朕也想听听伱们的看法。”
到这个时刻,就是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虽然见汪应蛟、邹元标等人支持毕自严很是意外,但叶向高、韩爌两人却没有选择了,现在必须要表态了。
之前为了保住李三才,他就利用浙党反感毕自严这一点,暗中跟沈灌、孙如游等人暗中约定,一起表弹劾毕自严。
只要把他换了下去,取消夺南京户部之权的举动,换浙党的人,江南士绅自然会把江南欠税都给交齐。到时候李三才的事情也会平息,叶向高就没有什么把柄留下了,就可以集中精力在京畿推行均田均役,再伺机把刘一燝拉下马。
只是现在的情况已经跟叶向高的想法偏离了,原本想低调弹劾,他再私下里劝谏,没想到这个汪应蛟直接把这个炸弹引爆。皇帝这般支持毕自严,听到朝臣这样的话必然震怒,到时候怕不仅不会罢黜,反而支持的力度会更加大。
但事情不能事事如他所愿,事已至此,只能一鼓作气,把毕自严拿下了。
于是叶向高跟韩爌、沈灌互望了一眼,随即出列躬身答道:
“陛下,治大国若烹鲜,毕自严虽为国用事,但行事手段太过于急躁,臣思之这样做不仅不会有成效,反而会引起士绅不满,甚至反噬。”
“再其对于曾在朝为官的人,严刑拷问,早已有违《大明律》,因此臣还请陛下三思,下旨申饬训斥。”
叶向高这话的很委婉,但意思也很明显,就是毕自严不行,皇帝赶紧换吧。
叶向高完,韩爌也出列支持,只是沈灌并没有如料想那样出列支持,还站在原地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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