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法师已经醒了。”
第二天午,在本尼·布兰科的带领下,费利克斯进入了一间专门用于关押这位高阶法师的帐篷。
帐篷里很黑,这是盗贼们故意为之的,目的在于增加囚犯的心理压力。
费利克斯注意到,这个白胡子老头的嘴里被塞满了破布,双手也被捆绑在一起,只有受了伤的后背被擦拭得比较干净,暴露在空气中。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他施法反抗。”布兰科解释道,“如果让这个该死的老头念几句咒语,再放出一个炎爆术或者寒冰箭,那事情就变得糟糕了。说不定——说不定他还能传送到巫师圣殿去。”
费利克斯点了点头:“本尼,你出去吧。”
在布兰科离开了以后,费利克斯半蹲在老法师的身前,把破布从他的嘴里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此时联盟大部分的魔法机构都或多或少地得到了贵族和大商人的投资,也因此受到了他们的影响。所以,眼前的这位高阶法师显然也是非富即贵。
为了从他嘴里套到更多有关魔法的信息,费利克斯决定给予他更多的尊重,而不是直接让他呆“牛棚”。
“先生,请问你需要把这个也解开吗?”费利克斯指了指捆绑他双手的绳子,“那样说不定交流起来会更轻松一些。”
“你就不怕我跑了?”高阶法师非常淡定地问,“要知道我可是会空间传送术的。”
“这不重要。当时您没能从我们的面前逃走,现在重伤未愈,就更不可能了。”费利克斯麻利地把绳子给松开了,“我以为,一位学识渊博的长者不应该被绳索捆得严严实实的。”
他话锋一转,“毕竟,魔法研究最需要的就是自由,不是么?”
今天早,沃特什被那些盗贼折腾得够呛,甚至莱特芬格还威胁要杀了他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如果不是范克里夫听了某個盗贼的话,阻止了莱特芬格,只怕沃特什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显然,眼前的这个年轻盗贼和那些粗鲁的强盗不一样。他能认识到奥术的价值,也懂得给予法师以尊重。
“这确实不错。”沃特什接过了话头,“没有学术的民主和思想的自由,奥术魔法就不能繁荣。”
“不只是奥术。”费利克斯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实际,其他类型的魔法想要繁荣,也离不开自由的学术氛围。”
他看了沃特什一眼,接着说:“例如通灵术和邪能。”
“不!”沃特什一些惊慌。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个盗贼他妈的是一个疯子。
“邪能和通灵术可不能随便地研究!我们法师一直以来走的都是一条妥善万全的路,以确保在保护我们自己不会变成一种危险。像克拉文·摩特维克那样的手段,只会让我们堕落,成为社会的危害!”
“肯瑞托尽可以采取自欺欺人的态度,对邪能和死灵术畏之如虎。”费利克斯耸了耸肩,“但是该来的总会来的,这一点不会随着安东尼达斯等大人物们的主观意愿而改变。”
“在第二次战争中,兽人部落就曾经结合了邪能和通灵术的力量,把他们术士的灵魂塞到了死亡人类的尸体中,制造出了‘死亡骑士’。这些死亡骑士具有非常可怕的力量,它们让联盟的防线不堪一击——”
“但是联盟的圣骑士最终还是拒止了他们的前进。”沃特什反驳道,“乌瑟尔、图拉杨爵士击败了这些死亡骑士,稳住了联盟的防线。”
“这只是运气好罢了。”费利克斯不以为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阿隆索斯·法奥主教发现牧师的战斗力太差、身板太脆弱,而战士又不会利用圣光的力量来强化自己、治疗他人,所以才决定把战士和牧师结合起来,创造了圣骑士这样一个新的职业。光明使者乌瑟尔本人也是从牧师转为圣骑士的。”
法师有些惊慌。这些事情连他都只是有所耳闻,这个地位低下的盗贼凭什么了如指掌?
沃特什当然知道有一些法师可以通过时光之相来了解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但一个盗贼怎么可能懂得使用时光之相?
“也就是说,圣骑士并不是专门为了克制死亡骑士而生的。只是在第二次战争中,洛丹伦联盟足够地幸运,圣骑士恰好能够击败部落的秘密武器,所以才稳住了军队的防线。”
费利克斯紧紧地盯着沃特什的眼睛。
“如果几年以后,有人改进了通灵术和邪能这些肯瑞托避之不及的东西,然后用他们发明的新花招来出其不意地打击联盟、伤害联盟的人民,你们又怎么办?”
他紧紧地逼到沃特什的面前:“难道你们准备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运气好’面,指望恰好又出现一个新的职业来对付他们吗?”
沃特什被问得心里有些发毛。
实际,这件事确实是达拉然的耻辱。
部落的施法者——兽人术士发明了死亡骑士,然后利用它们来打击联盟,结果联盟的施法者——肯瑞托法师却根本拿不出来应对他们的办法。
联盟的施法者输给了部落的施法者,反而还需要他们一向认为“迂腐”的圣光教会的人来救场,这狠狠地羞辱了自视甚高的法师们。
“所以,法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