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想再见识下他的剑术啊!” 和苏菲不同,他不是第一次听母亲讲述这些事了——从希腊回来之后,夫人好多次绘声绘色地跟家人和朋友们讲述自己女儿的婚礼,俨然已经把它当成了人生的骄傲。 而年轻的阿尔布雷希特,内心也是同样骄傲。 上次艾格隆拜访庄园的时候,阿尔布雷希特曾经见识过自己父亲败在了殿下的手下,少年人毕竟慕强,原本对殿下还有些轻视的他,立刻就转变了态度,成为了这桩婚事的坚定支持者。 虽然不久之后殿下丢下了姐姐逃亡,给姐姐的声名带来了极大的污点,但是同为志气高昂的少年人,他并不像父亲那样暴跳如雷,反而觉得这说明殿下胸怀大志,殿下之后闯下的传奇,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事多磨,殿下最终还是成为了自己的姐夫,也许最终他还能够走上皇座,成就一番令世人炫目的功业。 如果那样的话,自己也是传奇人物的内弟,听上去不也是一份光荣吗?毕竟当初拿破仑的内弟可是缪拉那样的名帅呢! “是啊,非常可惜。”苏菲笑着回答,“不过,若现在他坐在我们这张餐桌上,我一定要好好痛骂他一次才行。” “当然要好好痛骂了一顿了,他给我们带来过多少痛苦,您也是受害者。”夫人附和着点了点头,“对了,殿下,我听说他在宫廷的时候,您对他颇有照顾,想来当时你们的关系一定很不错吧?” 这个问题又是狠狠一刀,让苏菲的心脏剧烈抽痛了一下。 尤其是,大公和特蕾莎两个知情人就坐在自己旁边,对她来说更加犹如是公开处刑一样。 “嗯,还算挺不错的吧。”她强装镇定,然后微笑着回答,“那时候我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可怜,所以在生活上尽量照顾了他,也不允许别人欺侮他。为了这个,皇帝陛下在他逃跑之后还迁怒了我呢!哎,也算我自己活该倒霉吧,当初要是和别人一样对他视而不见那该多好。” “原来如此……您果然是受到了无妄之灾。”因为之前或多或少也听到过一点风声,所以夫人对苏菲的说辞也并不怀疑,她因此更加对苏菲的遭遇满怀同情,“哎,我觉得陛下如今年事已高,性格真是越来越执拗蛮横了!弗朗茨任性妄为,触怒了陛下,那又不是您的错,又怎能责备您处罚您呢?您照顾一个受罪的孩子又有什么错?我认为一个人不应该为自己的慈悲而受罚,否则这世上还有几个人敢去行善?” 发了一通感慨之后,夫人又问苏菲,“如果有一天,他能够到我们这边来的话,我一定让他好好对您赔罪才行。您是整个事件当中最无辜的受害者,却承受了最大的痛苦,这实在太不合理了。” 哼,赔罪?怎么赔罪?让你女儿自觉滚开,消失到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你愿意吗?苏菲在心里哂笑。 她确实是最大的受害者,但是在她心中,导致这一切灾难的人却不是那个少年,而是另有其人。 “赔罪倒不必了。”她摇了摇头,“事到如今,时光已经抹平了我心中的怨恨,我已经不再纠结这些恩怨了,也许这是上帝为我准备的命运,我默默承受就行了。 当初和他来往时,也有过不少愉快的回忆,这个孩子在想要讨好别人的时候,确实会是一个非常讨喜的人,他有闪亮的才华,也有过人的智慧,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愿意默默无闻地老死在维也纳吧……平心而论,在他走后,我们那里更加冷清了,也更加无聊许多。我不知道他未来到底会有何等成就,但是想来,他一定会得活得非常精彩,比我要精彩太多,我会把他当成一位曾经的朋友那样祝福的。” 说完之后,她又看向了特蕾莎,笑容依旧不改,“当然,还包括特蕾莎殿下。” 看到苏菲这样夸奖女婿,夫人自然是相当高兴,而卡尔大公和特蕾莎也暗暗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惊讶于苏菲居然能够说出这么宽容而又得体的话来。 看来经过了这一番命运的折磨之后,苏菲似乎变得更加“成熟豁达”了,走出阴霾并且放下了恩怨。 父女两个都暗自庆幸,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吧。 就这样,这顿晚餐就在众人的闲谈之间结束了。 苏菲强颜欢笑,这顿晚餐虽然丰盛但她吃得食不甘味,好不容易才咽下肚里,而其他人却津津有味,为苏菲的风采和宽容所打动。 不过在这时候,苏菲也该要告辞了。 在她离开的时候,特蕾莎单独去送了她。 两个人默默无言地走着,虽然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少互动,但是似乎也没有多少敌意萦绕在身旁。 经过了今天这一番见面之后,特蕾莎对苏菲的印象要好了不少,因而反倒是更多了几分胜者的怜悯——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