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平盘坐在床铺上,衣衫半褪,全身的血肉都在泛红。
无数根银针正接连不断地刺入血肉的每一道缝隙,用力拔出,并顺着伤口处再度刺入。
每次呼吸都是一道令人精神崩溃的酷刑!
因痛楚而渗出的汗水已布满了安清平的额头,但他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
因为,不过是皮肉之苦而已。
在将炼血铁砂涂满全身之前,安清平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论究竟有多么痛苦,只要咬牙挺住就好!
银针拨开松弛的血肉全力刺入并拔出,这一片血肉顿时变得紧绷了起来,灵气开始修补并锻造着这片血肉。
全身上下的每寸血肉都在经历着这般残酷的修补与锻造。
但同时,安清平也清晰感觉到全身上下的每寸血肉都在变得更强!
窗外的月亮在缓缓落下。
太阳要升起来了。
盘坐在床上的安清平已经保持了这个盘坐的姿势一整夜。
他身上的殷红已逐渐消退,那股接连不断的折磨刺痛感也在开始消失。
晨曦自窗外照入房间。
炼血铁砂吸收完毕。
安清平骤然从跳下了床铺,在窗边挥了挥手臂。
这股爆炸般的浑厚感受,仿佛举手之间就能将这栋小楼一拳轰碎。
膂力大大增加了!
识海闪烁,反射着微微银光的碧水七星刀出现在了安清平的掌心。
此时的碧水七星刀上正与识海链接着一丝牵引。
因为这一丝隐约的牵引,碧水七星刀在安清平的手中轻如鸿毛。
灵气转动,安清平开始遮掩起这一丝牵引的存在。
霎时间,夸张到了恐怖的重量猛然坠落在安清平的掌心!
哪怕现在只是释放了碧水七星刀约一成的重量,但这股重量依然足够令人心惊!
“哼。”
安清平绷紧手臂,稳稳地握住了碧水七星刀。
逐步遮掩识海牵引,将碧水七星刀的重量释放到三成。
五成。
七成。
十成!
几乎有一座小山或深潭压在了安清平的右掌上!
安清平的右臂已开始微微抽搐,但手掌依然稳稳地握着碧水七星刀,没有任何颤抖。
在数日之前,他还需要双手并用才能堪堪将碧水七星刀举起。
但现在单手握着都没问题了!
坚持了足足一百息之后,安清平才松开了灵气对于牵引的遮掩,手中的万钧沉重骤然消失。
“不愧是炼血铁砂,效果就是不凡,我现在的膂力比原先得增长了个数倍有余。”
手掌一翻,安清平将碧水七星刀收回了识海。
他再度返回床铺,取出了那原先装着炼血铁砂的小壶。
此时,这只装着的是一滴暗红色的粘稠血液。
这滴粘稠血液松而不散,会随着小壶的摇晃而流来流去,但始终是完整的一滴血,没有任何的血液残留出现在小壶的壶壁之上。
这滴血正是天工鼎拟造而出的相繇之血。
【相繇之血】(极)
【太古遗种相繇的一滴凶血。】
【“其所歍所尼,即为源泽,不辛乃苦,百兽莫能处。”】
“这介绍得好简单啊,完全没有说明这滴相繇之血有什么效果……”
而这滴相繇之血没有任何的气味,看起来十分寻常。
也许是这滴血液尚在自我包裹而没有戳破的原因,而安清平也不敢贸然将这样的一滴凶血戳破。
“还是留着以后看看有没有用吧。”
将装着相繇之血的小壶收入乾坤袋内,再将天工鼎也收回识海,安清平推门走出房间,下了一楼。
石佚静静地坐在柜台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他听见了安清平走下的动静:“早,盗圣。”
“你知道是我?”
“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一样,我听得出来,而盗圣你的脚步已经习惯性的放轻了。”
“因为我的脚步轻,所以就能笃定是我么?”
石佚思索了一下:“并不……也有着功法相近,所以我能感知的缘故。
不知为何,盗圣你使的功法与九重楼的功法有些相似,只是我亦能肯定并非一致。”
安清平微笑,没有回答。
实际上黄阶以及玄阶的《无影步》很有可能就是出自九重楼!
只不过被天工鼎拟造之后,已为地阶下品的《无影步》或许已超脱了九重楼所拥有的程度,故而会被石佚成为相似而不一致。
安清平找了个边缘空位坐下。
“不知早上可有什么吃的?”
“有,已经做好了。”
石佚直接从柜台下掏出了托盘,上面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丸汤以及两个卤肉火烧。
他将托盘端在了安清平的跟前。
“请慢用。”
汤还没落桌上,那肉丸汤中的香浓灵气就向着安清平扑面而来!
做成这肉丸子的肉,是妖兽肉!
安清平捏起筷子,惊疑不定:
“石前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