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哭出来的眼泪,比流出来的血都要多呢…… * 天色将亮未亮之际,八神缘终于回到了比睿山。 饶是以咒术师强悍的身体素质,在经过整夜连轴转地奔波后,缘也累到直接趴倒在了和室的地板上,恨不得能直接睡过去。 只可惜,她还有其他麻烦要应付。 良源依旧盘坐在蒲团上,五心朝天,双目微阖,看着和她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 在察觉到屋内的动静后,他慢慢睁开眼,看向缘的位置,轻轻点了点头。 “八神缘施主,您回来了。” “⚡(格格党&文学)⚡” 缘随意应了一声,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牛车要赶半日的行程,她一来一回,顺便还在皇宫中晃悠了圈,硬是压缩在一个晚上就完成了,差点就要成为史上首个累死的咒术师了。 在她稍作歇息的这一小段时间内,良源并没有出言催促,只是默默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 感觉到精神重新振作了点,缘这才长舒一口气,将昨夜发生的事,简单归纳为了一句话。 “找到你说的地方了,不过那里只有一块巨大的石刻地面,不见薨星宫的入口。至于羂索的心脏,我也找到了。” 早在见到八神缘重新回来之际,良源就已经隐隐猜到,她恐怕是没有找到薨星宫的具体位置。至于对方竟然能成功寻到羂索的心脏,对他来说,不可谓不是意外之喜。 沉思半晌,他才斟酌着开口道: “天元大人的结界术非常高明,那处宫殿,是每一次‘晓之仪’举行的地点没错。数十年前的那场新尝祭,贫僧就曾经在那儿谒见过天元大人,但该如何在非祭典时期前往薨星宫,我也没有头绪。” 对于这位拥有【不死】术式,真正实现人类终极愿望,也就是永生的古早咒术师,咒术界对祂有过许多猜测,但能真正见到对方的人,却少之又少。 良源何尝不知道逼迫对方进入薨星宫,自殉于【食骨之井】,是一件多么强人所难的事。 也因此,当八神缘干脆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时,才让他格外吃惊。 “贫僧会想办法找到进入薨星宫的办法,这段时间,施主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提。” 年迈的僧侣低声诵出一句佛偈,曙色熹微,他浑浊又苍老的眸子中一片平静,分明是生气最为蓬勃的清晨,他却像一颗濒死的老树般,暮气沉沉。 “至于羂索的心脏,您可以自行决定,是将其交给贫僧处理,还是自己解决。天色已大亮了,贫僧需要去做晨礼了。” 语毕,良源便从蒲团上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向供奉着【不灭佛火】的大殿。 竟是真的没有再管八神缘,是如何决定羂索心脏去留的。 透过屏风的空隙,缘能看见对方瘦弱且佝偻着的背影,吃力地步上一阶又一阶的石阶,却坚定不移,从不回头。 晨光如水般起伏,在这同梦一般的水色中,两面宿傩立于大殿之外,仰头看向殿内。 他神情慵懒,随意地站在那儿,头发和衣角皆被晨雾打湿,湿哒哒地垂在额角,便显出几l分有别于常日的柔软。 明明是仰望的姿势,从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恭敬,反倒像是在打量着某种不值一提的玩意儿般,睥睨着眼前所有。 和良源虔诚的背影对比,莫名讽刺。 似乎是感觉到他人的注视,宿傩转过头,依旧是那副提不起精神的懒散模样,目光却像是某种大型野兽般,飞快锁定了缘的位置。 意识到看着他的人是谁,宿傩歪了歪头,倏然,扯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