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第十五回就可以了,为什么这本书看起来每一页都很旧?”
“前面也没这两个字呀。”
诸葛云虎:“……”
他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将这本书收进怀中,淡淡道:“总之,你们两个也不用瞒我了,有些事情,还是老实交代吧。”
“比如……青州阎罗案,是不是你为了加入黄泉,而必须要通过的考验?”
他的面色有些凝重,双目莹然有光,静静望着张九阳。
刹那间,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张九阳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压力,就连他体内的法力运转起来都有些晦涩迟缓。
诸葛云虎的目光深邃而睿智,宛如两把利剑,似乎能看透他内心深处的所有角落。
这是来自当朝监正的审视,一位六境大修士的无形威压,即便以张九阳的心理素质,都不禁为之一震。
如果他真是为了通过黄泉考验而滥杀无辜,那在诸葛云虎眼中,他和那些邪祟恐怕也没什么区别。
岳翎曾说过,监正行事看似随意,却从来不触碰底线。
也正因此,他多次拒绝过皇帝的一些无理要求,新君对他的印象并不好,甚至计划着要立太平观主为国师,接替诸葛云虎执掌钦天监。
但碍于先帝遗命和诸葛云虎本人的威望,才一直耽搁,没有推行下去。
张九阳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岳翎就先开口了。
“监正,他”
“让他自己说。”
诸葛云虎为张九阳倒了一杯茶,道:“润润嗓子,这件事,我想听你自己来说。”
“多谢。”
张九阳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短短片刻,他已经平复了心态,直视着诸葛云虎的眼睛,毫不逃避。
见到这一幕,诸葛云虎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却并未表露出来。
“青州一案,我杀的人,大部分都是坏人。”
“青州太守聂广贤,更是画皮主早在几十年前就布下的暗子,我借他的人头,一来可以挫伤画皮主的势力,二来可以向黄泉交一份投名状。”
“君子可欺之以方,和这群无恶不作没有底线的邪祟斗,如果我们还要讲君子之道,那无异于自缚双手,纵恶为患!”
“只要能除恶救人,我不介意背骂名,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诸葛监正,不知我这个回答,您可还满意?”
张九阳知道,想在诸葛云虎这样聪明绝顶的人面前说谎,是绝不可能的,所以他反而放开了,坦坦荡荡地说出了心里的真实想法。
当然,他也并非是任人宰割,一只手已经悄悄放在了腰间的玉箫。
如果诸葛云虎还认为他是邪祟,要将他除之而后快,那张九阳会立刻吹奏白龙吟,相信岳翎也会出手帮他。
两女联手,就算是诸葛云虎,恐怕也讨不了好。
好在诸葛云虎并未出手,反而怔怔地望着他,竟然有些失神和恍惚,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唏嘘一叹。
“人老了,就容易走神,你刚才那番话,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犬子诸葛羽。”
诸葛云虎轻叹一声,道:“当年那孩子也说了一番类似的话,他说长夜漫漫,总要有人去打更。”
“后人不会记得打更人是谁,但会记得,每报一次更声,就离天亮更近了一分。”
“后来他以长生咒将自己炼成了僵尸,想打入黄泉内部,最终却失败了……”
这一刻的诸葛云虎,突然变成了一个老人,一个怀念儿子,心怀愧疚的老人。
张九阳为他倒了一杯茶。
“诸葛监正,可惜无缘与令郎相见,否则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
顿了顿,张九阳凝视着他,道:“您早就知道了画皮主的事,对不对?”
诸葛云虎点头一笑,坦诚道:“不错,早在十二年前,我就察觉到了画皮主的存在,并知道他在扬州守着某件东西。”
岳翎一惊,诧异地望着监正,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她身为监侯,又看过天机阁中所有与黄泉有关的卷宗,并未发现相关记载。
所以当她通过张九阳知道画皮主时才会那么惊讶,觉得大乾已经被渗透成了筛子。
却不曾想,监正早在十二年前就知道了此事,甚至还知道画皮主是在扬州守着某件东西。
“龙虎不必惊讶,有关画皮主的卷宗,只有监副及以才能观阅,你的级别还不够,甚至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事实,这些年我都在暗中调查画皮主,虽然他行事隐秘,隐藏颇深,但十二年来,我还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比如他在朝堂安插的几个重要棋子,其实都在我的掌控中。”
“那些画皮不会知道,他们信任的管家、仆人、姬妾,是我的耳目。”
“他们每天见了谁,做了什么事,甚至说了什么梦话,第二日都会呈我的案前,也是通过他们,我才推测出画皮主一直在扬州守着某样东西。”
“当然,我的精力有限,也只找到了最大的那几条鱼,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