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更叫他们战战兢兢,忙不迭就跪了下去。
宋时见官,无需跪礼,可他们哪懂这些,诚惶诚恐,唯恐出了岔子。
陈县尉清咳一声,摆正了坐姿,一手扶案,正要询问案情。
刘参军忽然伸手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臂。
刘参军忽然伸手轻轻拍了拍他手臂,陈县尉讶然看向刘参军。
刘参军向他莞尔一笑,摇了摇头,便站起身来,背负双手,慢悠悠地向前踱去。
樊老爹、邓大娘看见一双官靴走到面前,赶紧把头又低下去一些。
就听头顶传来一个清清凉凉的声音:“堂下所跪何人,为何状告本官?”
……
一条船儿悠悠,樊老爹和邓大娘趴船头,樊二叔和樊冬趴船尾。
樊家老舅则蜷缩在船舱里。
不大的小船儿,被这五个人铺满了。
艄公要站在船尾撑船,两只大脚丫子就踩在樊二叔和樊冬之间。
两人只能嫌弃地把脑袋扭向船外,不然就要亲上艄公那满是泥巴的臭脚丫子了。
当刘参军告诉陈县尉,这几个乡下刁民,是来临安城勒索被卖女儿钱财,而那被卖女儿就是“水云间”酒家的内掌柜时,陈县尉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陈县尉对樊老汉一家人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普法教育。
敲诈勒索,二十大板。
扰人经营,二十大板。
诬告官员,二十大板。
什么?
丹娘一女二嫁?
和你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你是苦主?
不是?
来来来,寻衅滋事罪你们也好好了解一下,二十大板。
于是,他们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就连一向最蛮横的邓大娘现在都不再吭声了。
不告了,老娘再也不告了,全当没生过这个丧良心的女儿!
一条舢板,从对面悠然荡了过来。
杨沅站在船头,怀里兜着一只小奶猫。
果然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也不知道萧旧师用了什么药水儿在小奶猫的耳朵里一点,一颗黑痣就出来了。
两船相错而过,谁也没有发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