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老子摩托呢?!
草,我牛马哪儿去了?!”
察觉到小牛马竟然也被偷走了,季觉感觉自己再也好不了了,眼睛红的好像快要滴出血,平底锅没头没脑的照着对方脸上拍,气得根本停不下来!
“等一下,我,不对,你先停……我……”
在暴风雨一样的拳打脚踢里,魇下意识的抱着脑袋,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搞不明白,他妈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有人最可怕的噩梦是被人弄坏自己家的电冰箱,怎么可能有人最害怕的是被人偷吃了自己的鸡腿?
妈的,你神经病吧?!
他忍不住想要控诉质问,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随着那染血的擀面杖再度轮下,自扩散的痛楚里,梦境骤然崩溃。
空港休息室的沙发上,魇惨叫着从梦中醒来,睁开了眼睛,感觉到血色从眼耳和口鼻中缓缓渗出,难以置信。
自己,居然在梦里,被杀死了?
“先生?先生!”门外传来匆忙的敲门声:“需要帮忙吗?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不要烦我!”
魇失控的怒吼,顾不上风度和礼仪,直接隔着门,下达了暗示,让服务员滚开,不要再过来。
寂静中,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眼睛之中,遍布血丝,如此狰狞。
“季觉——”
他的牙缝里挤出嘶哑声音,无法咽下这未曾有过的耻辱,“咱还没完呢。”
不等自己激荡的灵质恢复正常。
魇再度,闭上眼睛。
噩梦自远方,再度呼啸而来!
房间里,季觉刚刚睁开眼睛,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又趴下了,鼾声响起。
自漫长的恍惚和昏沉之后,他茫然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午后的阳光。
有人轻轻的推着他的肩膀,如此温柔。
“醒醒,季觉。”
坐在旁边的闻雯低头看着他,“又睡着了?”
“啊,对不起。”
季觉下意识的道歉,揉了揉脸:“最近肝的比较厉害,我……”
他抬头看过来,话语戛然而止,好像茫然。
闻雯微笑着,托着下巴,看着他。
“怎么了?”她端起旁边的冰淇淋,拿起勺子来:“要不要尝尝?这家冰淇淋的味道还挺不错的。”
“啊?”季觉不解。
“来,张嘴。”
闻雯的勺子舀起冰淇淋和奶油,送到了他的嘴边:“尝尝?”
“啊……额……还是,不了。”
季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点,尴尬一笑:“我高血糖,吃不了这些东西的。不过,闻姐你对我这么好,我反而有些紧张。”
“切,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雯撇了撇嘴,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来,娴熟的叼在嘴角,正准备点火,就看到,季觉乖巧的将旁边的烟灰缸递过来。
“你小子,好歹是个天选征……”
她摇了摇头,像是准备说什么,然后,就看到了,季觉抄起烟灰缸的手,抬起来,对准她的脑门。
嘭!!!
巨响中,闻雯头破血流,鲜血淋漓,烟灰缸也碎成了两截。
“季觉,你疯了?!”她怒吼。
“你是谁?”
季觉站起身来,手里捏着破碎的烟灰缸,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张愤怒的面孔,一字一顿的发问:“你,是谁?”
“你睡糊涂了么?我是闻雯,我……”
“闻姐从来不抽白星以外的牌子。”季觉断然摇头:“再好的都不抽。”
“我只是换个口味!”
“嗯,或许呢,说不定。”
季觉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毫不在乎,只是,垂眸瞥着她的时候,就忍不住鄙夷:“但闻姐绝对不会笑的这么恶心,像条舔狗一样,油腻的要死。”
从小到大,那样的笑容,季觉见过无数次了。
每次有人对自己这么笑的时候,就是在图谋自己的什么了。
可闻雯从来都没有这么笑过。
一次都没有。
“香水,味道,语气,仔细想起来,破绽太多了,就连这张脸,好像都不太对劲。”
季觉轻叹着,告诉眼前的伪装者:“我猜,要么你不怎么了解她,要么,你很了解她,了解到……根本不敢在她跟前出现。”
他分辨着眼前那一张渐渐扭曲的表情,顿时了然:“原来如此,你根本不敢看她的脸,对吧?”
那一瞬间,鲜血淋漓的破碎面孔,陡然变化,化为了未曾见过的阴沉面目。
带着某种兽类的轮廓。
如此狰狞。
藏身背后的梦魇被逼到了死角,食梦之貘在愤怒中显现。
“我本来,还想让你醉死在好梦里,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魇的声音响起,像是从四面八方:“这都是你自找的,季觉。”
轰!
大地陡然一震,天空分崩离析。
季觉的大脑,剧烈痛楚。
眼前混黑。
就像是,有无形的手伸入了自己的脑子里,粗暴的挖掘着过往,缀取着痛苦和绝望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