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审配也点了点头,严肃地对袁熙说道:“二公子,你还是将主公放出来吧,又或者让我们出城去统领军队迎敌,否则谁能挡住公孙瓒?”
“伱别忘了贾诩现在也投了公孙瓒,让他更是如虎添翼,再不想办法抵挡,冀州恐怕就要失守了!要以大局为重啊!”
两人话音落下,田丰亦正色开口道:“二公子你毕竟是大将军的儿子,难道你想看着大将军的基业在你的手上毁于一旦吗?”
“你争来争去,无非是为了嗣位,好继承大将军的一切;但若是基业毁坏,你继承了嗣位又如何呢?为今之计,当以大局为重啊!”
三人轮番上阵,苦口婆心地劝诫。
公孙瓒的威胁很大,没有袁绍统帅全局,没有他们这群谋士出谋划策,单单凭颜良、鞠义这些将领是根本抵挡不了的。
“都闭嘴!”
袁熙根本不为所动,反而还喝止了三人,愤怒的咆哮:“你们整日都想着让本公子释放父亲、或者逃出袁府。”
“大敌当前都不肯为本公子献策!你们还敢妄言忠心?真正不以大局为重的是你们!”
“如今本公子才是大局!”
无论是放走袁绍,还是放走沮授三人,都会让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毁于一旦,他怎么可能会答应?
别跟他谈什么大局,他就是大局!
沮授闻言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只能放弃这个想法,说道:“既如此,那二公子便下令让颜良将军率兵前去迎敌吧。”
“不过我还是希望二公子能知晓轻重,若事态真的无法挽回,定要让大将军接管局势。”
袁熙没有说话,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此刻,无论是袁熙还是沮授等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让颜良率军迎敌的那一刻,就已经落入了局中。
贾诩的扶龙局已然拉开序幕。
……
沮授三人离开书房后,心情郁郁返回自己的住处,路过袁绍所在的别院时,却刚好看见袁绍在院中来回踱步,不禁露出惊喜之色。
“大将军!”
田丰激动无比地喊道,忍不住落下泪来,哭着道:“您没事,您没事就好!”
审配、沮授亦是无比高兴。
这些天来他们是第一次看见袁绍,眼见袁绍安然无恙,只是憔悴了一些,他们心里都有一块大石落地。
“公与、元皓、正南!”
见到三位心腹谋士,袁绍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下意识地想要走出院子,但却被门口负责看守的裨将拦下。
“大将军,二公子有令,您不得离开别院。”
裨将恭敬地对袁绍说道,接着又看向沮授三人,态度瞬间变得冷漠,“马上离开,否则休怪刀剑无情!”
话音落下,旁边的士卒纷纷抽刀。
沮授三人不得不退后几步。
袁绍见此大怒,上去就给了这名裨将一巴掌,怒斥道:“你好大胆!本将军与人见面都不行了吗!”
裨将结结实实挨了袁绍这一巴掌,但却不退后半步,只是低头抱拳道:“二公子有令,大将军不得离开别院,请您回去。”
“你——!”
袁绍心中怒火万丈,但他也清楚,这些虎字营士卒已经和袁熙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根本不会听他的。
沮授三人眼见袁绍就在面前,却无法将其营救出来,心中也是万分焦急,可却又无可奈何。
别院周围有整整五十名虎字营士卒把守,这些人不敢动袁绍,不代表不敢动他们,他们强闯则必死无疑!
袁绍压下心头的怒火,站在院子里,远远对沮授他们道:“你们回去吧,我在这里无恙。”
“元图他们已经死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也横遭不测……若是有空,记得帮我去探望探望夫人。”
说完,袁绍就转身向着厢房走去,只留给众人一个有些落寞和萧索的背影。
“大将军!”
田丰伏地而哭,悲戚无比。
沮授眼见着那名裨将看他们的眼神越发不善,于是便和审配一起,拉着还在大哭的田丰离去了。
三人回到厢房后,田丰依然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哭着说道:“我们无能啊,无能啊!眼见主公受制于人,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沮授去将房间的门窗全部关好,然后低声道:“元皓别哭了,有办法了!”
“什么?”
田丰的哭声戛然而止,挂着鼻涕看向沮授,抽泣着问道:“什么办法?救主公的办法吗?”
沮授笑道:“当然,元皓你没有听到刚刚主公的话吗?办法就藏在府里,只是我们一直都没想到而已!”
田丰刚刚一直沉浸于悲伤中,没有意识到,但经过沮授这么一点拨,他瞬间明白了过来,惊异地道:“你是说……刘夫人?”
“没错。”
审配也点头说道:“我们虽然没法离开大将军府,但是刘夫人作为二公子生母,难道还会受到限制、还会被他怀疑?”
“我们只需要让刘夫人帮忙去向城防军传信,让他们知晓大将军的真实情况,就能引城防军前来支援!”
这个计策无疑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