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累的底蕴,能对他有所效用,能让他的淬体武道更进一步,让他的意境蜕变,踏入天人层次,彻底抵达神境的门槛之前。
近两百余丈的皇城耸立,城墙巍峨如同山峰。
但。
此刻的城墙上,却是一片纷乱,一队队皇城城卫皆队形不整,统御城卫的一些统领级人物,这时候也都是方寸大乱,看向北天关的方向,皆是一阵手足无措。
当然也有一些年长的统领还能保持镇定,呵斥麾下城卫,强行收整队伍。
“来了!”
有皇城城卫统领,洗髓宗师层次的人物,遥望北方的天际,此时神情紧绷,额头更是不自觉的溢出一丝冷汗,视线中隐约看到一点弧光,踏空而来,直抵皇城。
人尚未至,似黑云压城,天地倾覆般的威压就已临近,令所有人都近乎窒息,纵然是五脏六腑境的城卫官们,也都是身形颤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相阻。
唰。
陈牧的身影犹如一点残影,掠过虚空,前一刻还在视线的远处,下一刻便登临数百丈高的皇城之上,负手俯瞰向皇城之内,那一片辉煌气派的殿宇。
下方诸多城卫,此时皆是一个个僵硬在原地,哪怕身披铠甲,手握利刃,仰头望着陈牧凌空而立的身影,也是丝毫提不起上前阻拦的念头,只在原地颤栗。
踏、踏、踏、
陈牧更是没有去看皇城城墙上的那些城卫,纵然是宗师层次的城卫统领,也丝毫不入他的眼帘,他视线只投向那一片宫廷殿宇之中,继而向前踏步。
他就这么在诸多城卫的瞩目下,跨过皇城的城墙,继而向着那一片殿宇踏去。
皇城之前。
天地之间。
乌云如潮水般滚滚而来,伴随着远处泼洒而至的雨水,整个皇城中一片死寂,仿佛只剩下雨点落下的声音。
在那淅淅沥沥的雨点之中,只有陈牧踏空而落的脚步声,清晰的在天地之间响起。
哒、哒、哒、
他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行走在金碧堂皇的殿宇之上,每一步落下,都有仿若天地加身的威压弥漫开来,每一步落下,都令那一座座皇庭殿宇,似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压迫。
有身披黄色卫服的御前侍卫,从各个方向纷涌而来,这些御前侍卫的武道修为,最差都是五脏境的高手,他们从零零散散,到汇聚一处,皆看向踏殿而来的陈牧。
有人咬牙,强行向前走去,并大声呵斥。
“何人胆敢擅闯禁宫!”
这呵斥声霎时间在幽静的宫廷中回荡,一时间令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但却再没有第二声呵斥相随,许多御前侍卫,甚至望着上方的陈牧,心神俱都紧绷到了极致。
陈牧的目光略微停顿,淡淡的侧目,看了一眼那名御前侍卫,他心中无悲无喜,亦无愤怒,有的只是一种漠然,看清人心人性的轻淡。
有胆气之人,哪里都不缺。
倘若胆气能够换来富贵,那么有胆气的人会更多。
这些御前侍卫,至少也是五脏境的高手,不会不知道他是谁,不会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气息和压迫,但还是有人强行顶着压抑,上前来呵斥。
并不是多么硬气不屈,也不是有着多大的胆量,而是不认为陈牧能够掀翻统御世间千年的大宣王朝,只要今日陈牧被击退,那么来日,他出言喝止之事,自会被汇报上去,这便是功勋一件,更有望得到皇室的垂青。
五脏境在堂堂皇城,算不得什么人物,为了荣华富贵,自然有人敢于一搏。
哒、哒、哒、
陈牧目光收敛,继续向前踏步而过。
这名御前侍卫搏对了,以他当今之身份,的确没兴趣理会区区一侍卫,无论随手灭杀,还是刻意为难,那都太失身份。
但这名御前侍卫也搏错了。
因为今日之后,大宣王朝的千年权柄,便将倾覆于他手,此后天下风云,皆在他翻掌之间,到那时,自然会有无数想要讨好他的人,将这名御前侍卫生吞活剥。
而他自始至终都不需理会,也不会理会,也没有兴趣理会。
哒、哒、
陈牧的步伐继续踏过,伴随着他的一步步前行,天地随着他的步伐而动荡,弥漫在天地间,囊括一切的乾坤八相,皆在无声的震荡。
无论是试图阻挡在他前方的诸多御前侍卫,亦或者是汇聚在一起,兵锋指向他的,皆是一个接一个的承受不住来自天地的压迫,噗通噗通的接连摔倒。
哗!
陈牧又是一步落下,踏在水花之中,溅起一片涟漪。
他脚底的白玉砖石发出啪嗞、啪嗞的声响,悄然出现了一丝裂痕,不仅仅是这里的白玉砖石,连同那金碧堂皇的殿宇,那恢弘气派的庭廊,皆是仿佛受到恐怖的冲击。
再无人能出声呵斥。
也再无人能挡在他前行的路径之上。
无论是御前侍卫,还是宫廷内监,宗师层次的大内高手,纵然抵挡得住那弥漫而来的可怖威压,但也是心神为之颤栗,脊背发凉汗如雨下,僵硬在原地无法做出动作。
一道道目光,或骇然,或惊悚,或震撼,就这么注视着陈牧,一步步的踏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