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艇回到中心城后,陈传重新戴上界凭,却发现上面有一个未接联络,他看了下,见是来讯的徐阐。
他心中微动,上次危急事务中心的事之后,双方有过几次交流,但都是语音消息,这次忽然过来联络,想来是有什么事情,于是他点了下对方的头像。
过了一会儿,对面接通了,他问:“徐队长?你找我?”
徐阐的声音传出来说:“陈主管,冒昧打扰了,不知道陈主管方便么,我想请陈主管吃顿饭。”
陈传笑着说:“徐队长请客,那我一定是要来的。”
徐阐见他答应,当下就和他约定了下见面的地点。
陈传看了下,这个地方是位于奉安区的一家有名的面食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过去不到一里地就是天恕帮的驻地了。
他心下若有所思,等飞艇回至泊点,他直接驾车往那处行驶过去,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后,就来到了约定所在。
徐阐早已经到了,正坐在自己的车上,看见他的车过来,便从驾驶座上推门而出,隔着车窗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陈传停好车后,从车上下来,和徐阐握了下手,后者指着前方那家面食店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家面馆,开了二十年了,当初我来济北道的时候第一站就在这里吃的,很合我胃口,也不知道陈主管喜不喜欢。”
陈传抬头看了下,见匾额上是“南国面馆”四個烫金字,说:“之前从没来过,既然徐队长推荐的,那我今天要尝尝口味。”
进了店里,徐阐熟门熟路叫了两碗面,问清楚他的喜好后,又点了几份配菜。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便被端了上来。
徐阐拿过两双套封筷子,递给了陈传一双,他指着那一根根细白均匀的面条,说:“这是‘春雪面’,团面如篦,裹若鱼背,所以这个样子叫作‘鱼背梳’,这上面撒上一把葱花,再倒上秘制的肉片浇头,那滋味没得说,陈主管,尝尝看。”
陈传见汤水油亮清新,闻着就是让人感觉有胃口,从封套中拿出筷子,先翻动了一下,随后夹起面条尝了下,感觉入口爽滑细腻,柔软适中,每一根面条似有浸润了鲜甜的汤汁,确实值得一品。
他见进来的品尝的客人,大多不怎么说话,而是只顾着吃面,四周传来一片片的吸溜声响,个个都是吃的满头大汗。
不过他们身为格斗者,并不能从普通食物中感受饥饱,所以就是纯粹的品尝口味了。
这时配菜也端了上来,他们两个人点了一碗鸭血粉丝,一盘肉馅春卷,一碗水晶虾仁,一份莼菜鱼丸汤,并搭配有两瓶桂花蜜露。
徐阐主动拿起桂花蜜露给他倒了一杯,解释说:“这不是酒,只是南方的甜饮,也不知道陈主管是否喜欢。”
陈传端起杯子品了一口,感觉清凉甜糯,回味甘甜,还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他点头评价:“确实不错。”又抬头问:“徐队长不是济北道人?”
徐阐说:“我是淮南道人,也是在淮南道读的武毅,后来进了军队,再后来就被调任到了济北道,到今年正好是整二十年时间了,想想时间还真快。”他看了看周围,“除了招牌老旧一点,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化。”
他看了看外面,有那么一个恍惚间,他还觉得自己仍是那个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年轻军官。
“徐队长的家人也在这么?”
徐阐拿出一只名卡夹,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相片,这上面是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对双胞胎,他说:“我夫人和两个孩子都在淮南道,只是我很久没回去看她们了,每天只能通过电话和电报联络。”
陈传没问他为什么不把家人接过来,中心城的情况还有徐阐所做的事,很多时候非常容易得罪人的,而隔着一个中心城,他的待遇也不会变,在那里更为安全。
徐阐这时把筷子放下,看向外面,对陈传说:“看那里。”
他们所坐的位置正好是临窗,可以把外面的情况看得很清楚,陈传看过去,见到一辆辆武装车行驶过去,车身上之上有着“天恕”二字,字样霸道,有睥睨之感。
徐阐喝了一口蜜露,说:“奉安区最大的帮派是天恕帮,天恕帮每年会培养出大量的格斗者,少部分加入军队,大部分进入公司,但真正的精英,都会设法进入中心城政府,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陈传微微点头,之前他遇到的魏武生、常匡海等人可都是从天恕帮出来的,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徐阐说:“天恕帮有两位元老,一位于宏命,这老家伙已经一百一十多岁了,早就将精神和肉身打磨到了极点。七八十年前他就是名噪一时的高手,姜越老越辣,就算现在气血衰退,异化组织萎缩,可一身老辣的格斗经验不能忽略。
好在这人年轻时候虽然凶猛狂戾,但很恪守规矩,现在老了,更没什么烟火气了,如今帮派内的事务主要他和他的弟子在操持,很老派的一个格斗者。
还有一位元老名叫越洪涛,这人与于宏命实际上是同辈,但年纪略轻,只有九十多,比起于宏命,这个人功利就非常重了,也能说很有谋算,他和市政议会勾连很深,天恕帮能够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