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到了车子里面,就见到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影坐在车后座,身肌肉绷紧了衣物。
见到这个人,他顿时回忆了起来,当初他和冯特派员一起办事回来的时候,曾见过这人一面,原来这位就是褚先生。
武装车的后座很宽敞,他在对方的对面坐了下来,而车门被人自外关。
褚先生说:“陈队长,你很难请。”
陈传说:“有么?好像褚先生只请过我一次。”
褚先生说:“陈队长似乎对我们有些敌意,我能理解。”他朝前示意了下,前面的司机就将车缓缓启动。
等路之后,他又说:“我们有自己的职责,也有必须要查的事,这必定触犯很多人的利益,但这也正是我们行动委员会所存在的意义。”
陈传问:“今天褚先生找我过来,还是为了陈必同的事么?”
褚先生说:“那不重要,陈必同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处理的方法是最好的,我们不是不知道变通。”
他看着陈传说:“我之所以请陈队长你过来,只是为了陈队长你个人。”
陈传说:“我?不知道褚先生有什么指教?”
褚先生说:“陈队长,在阳芝市时我就很欣赏你,对待那些公司的人就应该斩尽杀绝,不留余地,不留后患,在中心城你又一次证明了你的立场和价值,这正是我们临时行动委员会所需要的。”
陈传神情平静。
褚先生说:“大顺当前的敌人,就是各国的企业,它们把持了大量的资源,拥有与各国政府相抗衡的军事武装力量,妨碍了国家的发展和进步。
这是当初王朝鼎革还有大联盟崩塌之后留下来的痼疾了,但我们不能视而不见,这事是必须有人去纠正的,而不是一味去妥协。
我想伱在中心城这么长时间了,应该能够理解我所说的。”
陈传对此不置可否。
褚先生继续说:“你的履历我看过了,在阳芝时,你靠着你自己,并巧妙借助了大势扭转了原本不可能的局面,从那一堵围墙里打开了一個缺口,我很欣赏你的努力还有那一往无前的勇气。
但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撞破一堵高墙的时候,对面不是你想象中的开阔天地,而是更高更大的一堵墙呢?”
陈传说:“褚先生是指中心城么?”
褚先生说:“中心城?不是的。陈队长现在可能还感受不到,因为你现在走的路,是他们所允许的。”
他伸手指了指,“你还没有走到他们所划下的那条线前面,但是已经不远了。
我可以透露一个消息给你,你的升职文件已经在摆在处理局和防卫部的案头了。
不出意料的话,你可能会成为济北道处理局最年轻的调查主管,这个级别相当于副局长,很了不起。
然而你很快就会发现,当你想再往走,或者还想获取更多的资源来提高自身实力的时候,就会变得寸步难行,因为那面是一层隐形的天花板的。
他意味深长的说:“从底层来的人,没有满足某个条件,或者某个圈子接纳和允许,那么最多只是到这里为止了。”
说话之间,他看向陈传,似乎在等他消化和思考,过一会儿,他才又加重了语气说:
“但是除了这些,不等于就完全没有路了,而我们特别行动委员会,是能够提供这条路的,而且不需要那些东西。
当然了,你如果只是止步于此,并没有什么太多追求了,也不想再提升自己的实力,那么这位置足够你坐到退休了。
但是,你甘心么?
你的能力并不比任何人差,我所见过的年轻人中,你是属于最优秀的那几个,你的才能应该得到适当的发挥,而不是就此蹉跎和荒废在这里。”
他这时伸手入口袋之中,拿出了一张名卡,递到了他的面前,“这是我的名卡,你很快就会明白我所说的,如果你想到高墙外面,那么可以来找我。”
陈传看了一眼,思索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褚先生对他拿过名卡似乎很满意,他说:“那么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陈队长,我说的这些你不妨好好考虑下,我不着急,你也不用急着做出决定。”
武装车队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再度回到玄宫大厦前方的广场。
车门打开,陈传从车下来。
“对了陈队长。”
陈传转过身,见车窗慢慢落下,褚先生在车后座那里对他说:“过几天政务厅会有一个安全检测,这是市政议会以中心城安全为由提出的,你们这些在分裂时期接触过分裂子体还有那个存在的人员都是必须去的。
陈队长,你是最后一个见过陈必同的人,所以你会是这次检测的重点。到时候不管你有什么麻烦,你如果愿意,特别行动委员会都可以替你解决。”
说完之后,车窗重新升起,然后这几辆武装车就一辆跟着一辆,往外行驶了出去了。
陈传转了下念,“安全检测么……”
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件事很可能与纯质泄露有关。
政务厅和各公司的层未必一定能确定陈必同就是撕裂了那个缺口的人,可一定是会对陈必同有所怀疑的,毕竟他的举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