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
过去一时片刻,想来师父师娘与莫大师伯一起用过饭了,外间传来响动声。
天井院内,忽然有拔剑声响。
然后宁女侠的声音传来:
“既然师侄对华山剑法感兴趣,师叔便叫你感受一下玉女十九式。”
“多谢师叔指点。”
一个带着欣喜的少年声,自然是衡山大师兄的。
连串的交剑声响,双方连拆了几十招。
屋内的劳德诺没觉得奇怪。
指点后辈剑法,哪里会有全力。
不多时,又响起宁中则的声音。
“莫大师兄真是教徒有方,赵师侄根基扎实,我华山派同代难找相对之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先是笑了一声,转而又道,“哪值得宁女侠这样夸赞。”
“不错,”
“我也来试试师侄的招法。”
忽然岳掌门也说话了,跟着衣袂掠响。
“徒儿,这可是你岳师叔的养吾剑法。”
“是!”
令狐冲在里面听着,师父与那少年也对了几十招,后来听到长剑落地的声音。
看来赵师弟败了。
令狐冲对华山剑法的了解自然超过其余弟子,心中惊异得很。
师父错开了白云出岫、有凤来仪、金玉满堂等等基础剑法,直接用出养吾剑,可见对赵师弟多么高看。
这养吾剑乃是师父的招牌剑法,正所谓养吾浩然之气,是我也没法学的。
定是师父瞧出了赵师弟的深浅,晓得他剑法远高于我。
又知晓我能听见,一来指点赵师弟,二来勉励于我,劝我与赵师弟一般向学。
他老人家用心良苦,我却一直辜负
令狐冲心中愧疚无比,同样是大师兄,自己与赵师弟一比,似乎很不称职。
方才回来时,受伤的赵师弟还领着师弟师妹练剑。
我却去喝酒
难怪师父师娘那般生气,我该向赵师弟讨教学习才是。
劳德诺虽是二师兄,但他入内门也才两年。
此时跪在屋内,不靠眼睛看,没法像令狐冲那般对华山剑法有深刻体会。
南善时站在院外,他的眼力远不如劳德诺,此时只能看热闹,瞧不出什么猫腻。
能听出问题的还有孙振达,他是个废人耳朵却不聋,可惜被岳不群点了昏睡穴。
客栈院落内
赵荣将地的长剑拾起,收归剑鞘。
他暗暗心惊。
果不其然,等他抬起头时,宁中则与岳不群看他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
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胡闹,”莫大先生在一旁瞪了他一眼。
又道,“还不谢过你岳师叔。”
赵荣心神镇定下来,赶忙拱手致谢,“多谢师叔指点。”
岳不群神态自若,嗯了一声。
他稍稍陷入深思之中,又与莫大商量了一下明日出发事宜,这才与宁中则回到房内。
“师兄”
“嗯,你也瞧出来了。”
“这”
宁中则犹豫了一下,狐疑道:
“他以前学过我的玉女十九式?”
“不会,”岳不群摇头。
“那”宁中则不可置信,“他是刚刚学的?虽是不同剑招,却有几分神韵,这可真是难得。”
她一脸可惜:“赵师侄若是我华山弟子,那”
“你岂知他练衡山剑法没有天赋?”
岳不群道:“你与他拆了四十三招,我越看越觉得古怪。养吾剑法乃养浩然之气,正好引动华山玉女剑法。”
“莫大先生瞧出端倪,故而出声提醒。”
“可惜,这孩子到底是年纪小,没这许多经验,被我试了出来。”
“他练剑练得认真,恐怕恐怕还想学我的养吾剑法。”
岳掌门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等事。
好气甚是有点好笑,同时还有一股巨大无比的酸楚感袭来。
为什么
这为什么不是我的弟子!
岳掌门双手捏得紧紧地。
宁女侠唏嘘道,“看来这孩子还有藏拙。”
“没错,”岳不群舒了一口气,“我倒是好奇他到底有多大本领,于是突然变招,运剑如飞,他与我交了一招,立马察觉不对,这才弃掉长剑。”
“师妹”
岳掌门嘴巴里面都是酸水,“他只十六岁。”
宁女侠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莫大师兄担心左冷禅起杀心,故而叫他藏拙,这等天赋确实值得嵩山派忌惮。”
“但若那些传言为真,正说明他是个善良侠义的好孩子。”
岳不群目光幽深。
他心中纠结顿起,浮现了一个冲动。
很快,这份冲动又覆灭下去。
宁中则到底心软一些,朝着隔壁房间示意一眼。
“他们还跪着呢,想必有的没吃饭,让他们吃了再跪?”
“这次回山,我们再好生教导。”
岳不群本想点头,
忽然想到院井中的少年,顿时变了脸色。
“不用吃饭,继续跪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