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庭风,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却让尘风、顾思年、第五南山、顾书砚四个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他。
三十一岁的他与顾思年同岁,却已经在青州刺史的位子上坐了整整六年,也就是说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就是正四品的朝廷大员了,乃是当时全天下最年轻的刺史,是光芒闪耀。
如果你认为此人是靠着司马家的背景才当上了青州刺史那就大错特错了,此人六岁读书写字、十岁精通诗词歌赋名动青州、十六岁行科举,当年便成了状元郎,据说殿试那篇文章连陛下都赞不绝口。
而后步入仕途,一直在青州本地为官,这些年青州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越发富庶,整个朝堂从上的到下无人敢小觑这位年轻后生。
来的路上尘风曾经与顾思年说过,别看他只是一个青州刺史,实则在整个青扬道一言九鼎,若是想当经略使也不过是司马家一句话的事情,别忘了,他爹可是吏部尚书,而且司马羡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京城有小道消息说,司马仲骞格外看中自己的孙子,认为他是司马家百年来最有出息的后辈。整个朝堂都在猜测,司马家是在磨炼这位长孙,有朝一日司马庭风终会进入京城官场,一步登天。
“庭风兄,好久不见,你还是和当年一样风度翩翩啊。”
尘风微微一笑:“今日既然是在你司马家的府邸,咱们就无需客套了,不用拘谨。”
顾思年微微诧异,听这口气两人似乎见过。
司马庭风很自然地说道:
“还记得十几岁的时候去过几次京城,跟着爷爷入过宫,那时候和殿下您一起打打闹闹,顽劣得很。没想到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殿下当初加封秦王我没时间去京城道贺,今日府中设宴,一来是替殿下庆贺、二来就当为诸位接风洗尘了。”
“到了青州就听你的安排吧,咱们也尝尝江南风味。”
尘风侧过身子: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北凉王。”
“呵呵,顾王爷嘛,入府第一眼我就从人群中认出了王爷。”
司马庭风微微躬身:
“王爷虽未穿戴甲胄,但一身的英武气不是旁人可比的,龙行虎步间尽显武人风范,又带着一丝文人的俊朗飘逸。
天下都说王爷乃是我大凉的年轻翘楚,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庭风就借用一句京城流传甚广的箴言:能文能武顾大将军!”
“哈哈哈,司马兄真会说话啊。”
顾思年朗声大笑,张口便开始了称兄道弟:
“到底是状元郎,出口便是文章,顾某佩服,太傅大人有个好孙子!”
“在场的应该不止我一个状元郎吧?”
司马庭风的目光在另外两人的脸上一扫,最后落在了顾书砚的身上:
“想必这位就是我大凉朝立国以来第一位独中三元的天之骄子,顾书砚顾大人?”
“司马大人好眼力。”
顾书砚躬身还礼:“说起来我可是晚辈,有礼了。”
在官场上,前辈后辈看的可不是年纪,而是看你哪一年金榜题名、那一年中的进士,所以顾书砚还真是后辈。
“客气。”
司马庭风最后才看向第五南山:
“早就听闻北凉王身边有一心腹谋臣,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三教九流、儒墨道法样样精通,有经天纬地之才,从当初琅州凤字营开始就跟着王爷,这么多年出谋划策、屡建奇功,乃是王爷的左膀右臂。
收复北荒的定鼎一战就是这位谋臣坐镇中军帅帐、以自己为诱饵,引数万燕军包围孤鹰岭,最终一战定乾坤,收复三州失地,功高盖世。
先生应该就是终南第五了吧?
在下有礼了~”
众人面色一变,第五南山跟在顾思年身边这么多年,东宫与司马家多多少少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从没想到司马庭风能了解得这么详细,尤其是当初北荒一战,送往兵部的奏折中从未提到过第五南山的名字,司马庭风竟然连这个都能猜到。
看来这个司马家比想象的要恐怖得多。
第五南山面如止水,只是弯腰笑道:
“不敢当,第五就是跟在王爷身边出出主意罢了,无甚特别之处。”
“哈哈哈,谦虚了不是。”
司马庭风朗笑一声,侧身一招:
“那就请几位入林,品品茶,聊聊天?”
“恭敬不如从命。”
正当几人准备迈开脚步的时候,侧边林中陡然传来一阵异响,一根长鞭从斜刺里飚射而来,狠狠砸向了人群。
顾思年眼神一变,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尘风先他一步出手,两步横跨而出,身形一侧,右手猛然往前一探就牢牢抓住了鞭子,狠狠一拉:
“什么人!给我出来!”
“哎呦!”
让众人诧异的是跌跌撞撞走出来的竟然是一名女子,和司马庭风一样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根玉带,倒是没有束发成髻,而是扎成一个长鞭悬于背后,一晃一晃的,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意思。
“额,女的?”
几人纷纷错愕,茫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