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咚!”
雷鸣般的战鼓声不止出现在六镇军营,黑龙山主峰也被鼓声笼罩。
天策卫、凤字营所有兵马都开始了紧急动员,密密麻麻的火光几乎照亮了整座主峰。
一道接着一道的军报送到了皇帐:
“启奏陛下!蓟州卫军营遭遇燕兵偷袭,敌军约莫一千五百人,颜将军正在率部激战!”
“陛下!青州卫军营遭遇燕兵攻击,敌军约莫一千五百人,姬将士正在指挥部卒固守,军营防线暂且稳固!”
“报,急报!琅州卫军营……”
……
从前线不断传回的军情让满帐的臣子都神情紧张、面色惶惶,有胆子小的已经慌了神,恨不得拔腿就跑。
这么多年来北燕骑兵传进中原的名声都是凶残、嗜杀、毫无人性,眼下燕军近在咫尺,谁能不怕?
天策卫主将欧阳驯第一个开口道:
“陛下,综合各方军报来看,北燕应该是采取了兵分三路偷袭的方法,同时进攻了青州、蓟州、琅州三卫军营,总计出动的兵力大约在五千上下。
而根据游弩手此前打探到的军情,燕军手里应该还有三千兵马未动,暂时动向不明。”
“陛下!”
立马就有大臣高呼道: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燕贼又诡计多端、天性凶残,臣等为陛下龙体着想,恳请陛下立刻起驾回城!”
“臣附议,请陛下起驾回城!战场可交由北凉王以及各镇总兵指挥。
陛下乃国之根本,万不可有失!”
“请陛下三思啊!”
“好了好了,一个个的慌什么!”
尘尧眉头微皱,有些不悦:
“岂有燕军一出现朕就退回武关的道理?
区区几千兵马偷袭罢了,六卫总兵的防线固若金汤,天策卫与凤字营的将士们尚且一兵一卒未动。
有何惧之?
就算那三千兵马能杀到黑龙山脚下,朕也相信大凉的将士们能把他们打得落荒而逃!
都给朕把心放在肚子里!”
见皇帝都这么说了,满帐的文臣只好闭上了嘴巴,但是眼神中那种忧心依旧挥之不去。
尘尧这才看向顾思年:
“爱卿,你与燕军是老对手了,黑龙山防务也由你部署,你说说该怎么办?”
顾思年迅速起身答道:
“陛下,臣觉得燕军这三路进攻很可能只是佯攻,用来吸引我军的注意力,牵扯六镇兵力,尚未出动的三千精骑或许才是真正的奇兵。
三千兵马蛰伏于暗处,随时等着给咱们致命一击。
既然这支奇兵动向不明,那咱们不妨以不变应万变。
可命六位指挥使坚守营地,阻挡燕军;天策卫固守黑龙山,护卫陛下,凤字营伺机而动,随时增援各处战场。
如此部署就算燕军三千奇兵骤然突袭,我等也可攻可守,有反应的余地。”
“甚好!就按北凉王的意思去传令。”
尘尧大手一挥:
“告诉六位总兵,此次大战事关我大凉国威,谁杀敌有功朕必有重赏!
相反,谁丢了阵地,失了我边军颜面,就提头来见朕!”
“诺!”
……
“杀啊!”
“当当当!”
“啊啊啊~”
晨曦破晓、日渐清明,和煦的暖阳一点点照亮大地。
雍州卫营门口,叶荣眉头紧锁的站在箭楼上遥望远方,时而看看东边、时而转头看向西边。
他的两翼分别是青州卫与琅州卫,同样都是战火纷飞、杀声震天。
两边的同袍打得热火朝天,偏偏雍州卫这里安静异常,十分诡异。
半夜时分战鼓一响,两千青州卫就已经尽数动员。弓弩手引弓待发、骑兵策马扬鞭,全军都憋着一股气,随时准备来一轮冲杀。
但偏偏燕军一个鬼影都没出现,让他们有劲没处使。
“将军,咋办啊,咱们就这么干等着?”
站在他身后的副将愁眉苦脸:
“听说几路偷袭的燕军只有一千五百人,算不得精锐,攻势也不猛烈,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军功嘛?”
“你问我,本将军问谁去!”
叶荣愤愤不平地说道:
“陛下的军令是各营坚守军营,燕军不来我有什么办法?
妈的,好事都被姬伯元这家伙占去了,真是倒霉!”
在叶荣以及颜黎这些总兵眼里,燕军哪儿是来偷袭的,分明就是送人头的!
首先六镇的军营都深挖壕沟、密布强弓硬弩,安扎在半山腰,燕军从下往上佯攻难度极大。
再加上燕军的兵力不如他们,远远不足以用庞大的骑阵来冲垮军营防线,就这种局面下燕军攻山岂不是来送死的?
也就是说燕军偷袭哪一营,哪一营就能多砍些燕贼。如今陛下就在他们身后督战,都已经放出话来了,这时候若能立下军功,日后还怕不升官?
天大的好机会啊!
可惜,雍州卫只能看着。
“唉!”
副将长叹一口气: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