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将军,游将军醒醒。”
“您睡了吗?游将军?”
略显昏暗的卧房中,任凭何掌柜如何呼唤,游康都像一滩烂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毫无知觉,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能证明他还活着。
仅仅一杯酒罢了,游康就醉了?
“唔,昏迷了啊~”
始终态度恭敬,神情拘谨的何诏挺直了胸膛,负手而立,不算太大的肚腩往前一挺,伸脚踢了踢游康的身子,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语气不屑的哼道:
“什么边军悍将,什么北凉道副镇抚使,一碗蒙汗药下去不照样像条死鱼?
废物东西罢了。”
“嘿嘿,何哥说的是。”
边上站着的伙计谄媚地笑道:
“外面都把游康褚北瞻这一群北凉武将传得神乎其神,要我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徒有虚名!”
注意,此刻的称呼已经从掌柜的变成了何哥。
“哼哼。”
何诏得意地挑了挑眉头:
“那是,落在咱们手里还能让他好过了?
他带过来的那群亲兵呢,睡了吗?”
“放心,早就睡了。
咱们送到房间里的茶水也都是下了药的,估摸着早就晕死过去了。”
“不错,办得很好!”
“何哥,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弄?”
“当然是按照计划来了。”
何诏大手一挥:“女的弄来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是从隔壁村里绑过来的两个黄花大闺女,就藏在隔壁房间。”
“那就行,扒光了衣服弄过来。”
何诏阴笑连连:
“试想一下,堂堂北凉道副镇抚使游将军留宿客栈,酗酒闹事、掳掠、奸淫良家女子、最后还杀人灭口的消息传出去,会引起何等波澜?”
“那一定会招致百姓唾骂,民怨沸腾,就算是有北凉王罩着,他也逃不了。”
“没错!
北凉王不保,提刑按察司就会按律法抓人治罪,游康必死无疑;
北凉王若是强行要保,定然是民心尽丧,三州的流言就能把边军活活淹死,到时候朝堂上弹劾北凉王的奏折一定会满天飞!
哈哈哈!”
屋内回荡着几人猖狂的笑声,一场针对游康的阴谋悄然而至。
“何哥,那个这个……”
两名伙计突然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何诏不解道:
“怎么了,还有何事?”
“那两个女的姿色不错,直接杀了怪可惜的,咱兄弟们也憋了许多天了,能不能……
嘿嘿。”
二人的脸上露出一抹淫荡的表情。
“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精虫上脑!”
“哎啊,假戏真做嘛,不然怎么把游康的罪名坐死?”
“说得也有道理。行吧行吧,看在你们这些天办事得力的份上,今天就让你们爽一次。”
何诏冷声道:
“先把游康抬上床,多给他灌些酒,伪装成酗酒的样子。
明天一早你们就去报官,第一时间要把最近坐实!再把消息传到村里去!”
“好嘞!”
得到许诺的两名伙计高兴坏了,一人一边,兴奋地伸手去抄游康的腰腹,结果一使劲竟然没抬起来,当场就不满的骂了起来:
“妈的,这家伙还怪沉的。”
“两个废物!赶紧的!动作慢了还想玩女人?”
一听这话那还得了,两个人拖住游康的后背,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提溜。
刚挪动了一点点,右边那个伙计突然发现游康竟然睁着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甚至还眨巴了几下。
四目相对,诡异无比。
伙计下意识地哆嗦了起来:
“你,你怎么……”
“砰!”
“噗嗤~”
话音刚出口,硕大的铁拳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面门上,鼻梁骨当场就碎了,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重击让这家伙眼珠子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另外一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忙不迭地抽手转身要跑,结果游康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狠狠往后边这么一掰:
“咔擦~”
“啊~”
骨骼断裂的一瞬间,惨叫声陡然响彻。
从游康突然暴起发难到两个伙计倒地昏厥不过几个呼吸罢了,何诏就这么呆愣愣地看着,哆哆嗦嗦的伸出手:
“你,你怎么醒了?”
酒杯里的蒙汗药是何诏亲手倒进去的,量很足,就算是一头野猪也能蒙翻,游康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醒了。
见鬼了?
游康晃了晃自己的衣袖,那里湿哒哒的一片:
“你以为我喝完了这杯酒,实际上早就被我倒进了袖口。
蠢货!”
“混蛋!”
何诏气得直跺脚,他就说刚才游康喝酒的时候怎么用袍袖遮住了脸,他还以为是讲礼节呢,原来是耍诈!
他以为的北凉道镇抚使高高在上,只会打仗,他不知道游康是从一个普普通通的边军小卒摸爬滚打上来的,各种下三烂的手段他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