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清晨霜寒毕露,瑟瑟冷风席卷大地,尽显北境的苍凉辽阔。
建武元年来到了最后一个月,年关将近,这是丰收而又喜悦的一年,这个新的年号给北凉大地开了一个好头。
今年北凉三州是风调雨顺、粮食丰收、兵戈已定,一片风调雨顺。
可今天的凉州城内却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在全城引起了骚动。
凉州第一大粮商柴家的大宅被官兵给围了,还有名下大大小小的商铺也在同一时间被封,巡防营更是封锁了柴家周边的好几条街道,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一般人犯事最多就是捕快上门缉拿,何至于巡防营出手封锁街道?
百姓们议论纷纷,如此大张旗鼓的阵仗,柴家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啊~
别人不知道,但那些中小粮商的掌柜们却大概明白是咋回事,他们一个个地都暗自庆幸已经抽身而出,不然自己也得跟着倒霉。
柴家大院里所有的下人、婢女、家眷都被羁押到了偏院里,怒目圆睁的巡防营士卒吓得他们哭哭啼啼。
府内一阵鸡飞狗跳,一向锦衣玉食的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刚刚得知消息,从后院走出的柴冬允犹自强装镇定,声嘶力竭地吼道:
“干什么,你们做什么!
我柴家犯了何罪!要如此待我族人?
就算你们是官府衙门做事也要凭王法吧!强闯民宅,我就算是上京城告御状也得讨个说法!
住手,都住手!”
柴冬允面色悲愤,心中更是慌乱,实际上官兵出现的那一刻他大概就能猜到是什么事。
“行了柴掌柜,我们为何包围柴家的府邸,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一道淡淡的喝声响起,身着经略使官袍的苏晏清缓步走出人群,身侧站着宁铮与巡防营都统肖炜。
两位壮硕的汉子全身披挂甲胄,目光不断扫视周围,手掌一直握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的变故。
手无缚鸡之力的柴冬允没有威胁,可是那些神出鬼没的黑衣人不得不防啊。
“苏,苏大人,您怎么来了。”
柴冬允的表情越发僵硬,苏晏清出现的这一刻他就知道魏迟派出的人失败了。
万事皆休。
“怎么,本官出现在这里柴掌柜失望了?”
苏晏清随意地扫了扫偌大的柴家大院:
“魏家魏掌柜应该住在你府上吧,叫出来吧。”
柴冬允没有吭声,东想西想,只见前厅的大门缓缓敞开,衣着华丽的魏迟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他微微一侧腰身:
“苏大人,屋里请!”
风度翩翩,这是苏晏清对他现在的评价。
苏晏清斜眼看着魏迟,然后在宁铮与肖炜的拱卫下走进了前厅。
两位掌柜的就站在堂中,苏晏清端坐主位,门外就是披坚执锐的甲士,将整座柴府围得水泄不通。
柴冬允因为心慌,脸色正一点点发白,始终不敢抬头正眼看苏晏清,倒是魏迟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抱拳躬身道:
“敢问苏大人,此行何为,可有草民等帮上忙的地方?
若是我与柴掌柜有何做错的地方还请大人指出来,不至于刀兵相见吧?”
苏晏清目光微眯,笑了笑:
“做了如此大的祸事,魏公子倒是坦然得很啊~
你这份城府与气魄在三州年轻人当中应该算是翘楚了。”
“请恕草民愚钝,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听不懂?那本官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苏晏清翘起个二郎腿往椅背上一靠:
“两天前本官与江门掌柜江玉风外出视察粮仓,于返程途中遭遇黑衣人刺杀,差点命丧冰天雪地之中。
好在北凉王亲卫随行左右,才没让这些黑衣刺客得手。”
“刺杀经略使大人?”
魏迟目光一变,怒斥道:“何人敢如此大胆!简直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之徒不就是你吗,魏公子。”
苏晏清突然抬头看向了魏迟,四目相对,屋内一片死寂。
长久的寂静让人心慌发颤。
“苏大人说笑了吧?草民怎么成了不法之徒?”
魏迟的神情依旧平静,但语气中那份不安被苏晏清牢牢抓住:
“你以为那帮死士身手高强就万无一失了?但你没想到北凉王的亲卫能够活捉他们吧?
你以为那些人个个都悍不畏死,即使被抓住也不会供出你?那是你没见过军中审讯犯人的手段!
你自以为的天衣无缝在本官看来不过是徒增笑耳。
魏迟、柴冬允,为非作歹了这么久,今日就是你们二人的死期!”
听到这里,魏迟的脸色终于变了,柴冬允的身躯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魏迟咬着牙说道:
“苏大人,口说无凭,草民冤枉!”
“冤枉?”
“砰!”
苏晏清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这就是黑衣杀手的供词!你要不要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二十六名黑衣人,二十五人当场毙命,首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