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江门掌柜的?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挺讲道理的一个人。”
黑脸汉子上下瞅了瞅江玉风,嬉皮笑脸地说道:
“既然江掌柜都出来了,咱兄弟们哪能说半句不瞒?您莫要误会,我们可不是来闹事的,只不过是来卖粮食的。”
“既然是做买卖那就里面请。”
江玉风泰然自若地一伸手:
“把我江门的大门堵了算是怎么回事,烦请诸位兄弟到里面喝口茶,我们来谈谈买卖,你们看还有这么多父老乡亲等着呢。”
“哎,不用去里面谈,咱们就在这谈。”
黑脸汉子一摆手:
“我们听说江门广开仓库收粮,今日特地拉来了一千石粟谷,劳烦掌柜得给咱们一千两白银,兄弟们这就走。”
“掌柜的,别听他们胡扯。”
跟在后面的管家低声道:
“他们拉来的粟谷都是陈年粟谷,有些甚至都烂了,还想要一两一石,最多五百文!”
江玉风不以为意,只是轻轻一笑:
“这位兄弟,可否看看你们的货?”
“自然可以。”
黑脸汉子大喝一声:
“来啊兄弟们,把咱们的粮给掌柜的瞧瞧。”
“刺啦~”
当下就有两名壮汉抬过一个口袋撕开,将地上一倒,杂色相间的粟谷哗啦啦就流了出来,围观的百姓们当场脸色就变了:
“哎啊,这不是陈年旧谷吗,这些粮也好意思要一两一石。”
“这品相属实太差了,换做我连五百文都不给,最多两百文一石,这些家伙还真是心黑。”
“怪不得江门不收他们的粮食,情有可原,谁收谁就成了大冤种。”
百姓们议论纷纷,一个个都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大家伙都是种田的,粮食好坏一眼就能看出来,黑脸汉子拿出来的这些粟谷明显都是陈年谷子,品相很差,能吃,但绝不是上品。
黑脸汉子倒是浑然不知羞耻:“您看看,咱们的货如何?”
江玉风随手抄起一把粟谷在手心里搓了搓:
“兄弟想卖个什么价?”
“一两一石,这里一千石,也就是一千两!”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身后的管家冷喝道:
“我江门是做生意的,不是让你们来胡搅蛮缠的,这等粟谷哪里值一千两银子?你让周围的邻里街坊们评评理,是不是!”
“对!”
“别买,这群人就是来找事的!”
“把他们赶走!”
百姓们的嘘声没让黑脸汉子脸红,反而理直气壮地说道:
“哎,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前几日你们开业,江掌柜可是当着无数人的面说要以一两银子的价格收粮,咱们兄弟就是冲着这句话来的,大老远拉来这么多粮食。
如今你们不收粮,那就是说话不算话了,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再说了,您家大业大,一千两银子算个什么,值得跟咱们计较。”
“当时掌柜的明明说了要以粮食的品质定价,你们这种陈年烂谷如何值得这许多银子?”
管家怒声道:
“赶紧走,否则我们就要报官了!”
“报官?那你们就报呗。”
黑脸汉子无所谓的一摊手:
“咱们一没抢二没偷,怕啥,在你们门口歇歇脚都不行?
听说江门的后台硬得很,就算再硬也得依大凉的国法吧,老子今天就不信了,看谁能拿我怎么办!”
“你闹事,可别怪咱们不客气!”
“抄家伙!”
江门的伙计忍不住了,一个个拎起了棍棒,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意思。
“哎呦,我好怕啊!”
黑脸汉子挥挥手:“兄弟们,有人要动手,咋办?”
“怕啥!”
七八十号汉子也从平板车中抽出了扁担棍棒,一个个凶神恶煞,明显是有备而来。
这家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江掌柜,依照大凉律法,当街斗殴可是要下狱的,咱们这些汉子进牢房里待几天无所谓,您这么大买卖,耽误了可就不好了吧?”
“嘘~”
周围又是嘘声一片,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这伙人分明就是无赖。
“这位兄弟说得对,岂能当街斗殴?”
江玉风随手一挥,身后的伙计们就收起了棍棒,但还是都死死地瞪着这群泼皮无赖。
“不知兄弟是哪个庄上的?”
江玉风随意地问道:“可是本地百姓?”
“听我们这口音就知道是本地人啊。”
黑脸汉子反问道:“至于是哪个庄上的就不劳掌柜费心了,难不成江门收粮还得问来路?”
“那倒不是。”
江玉风捏紧了手中的粟谷:“只不过有伙计在柴家商行里见过你,你不是之前柴家商行的帮工吗,怎么一下子成了种田的农户?
还有你手下的这些兄弟,看起来也有些眼熟啊~”
“这,这个……”
黑脸汉子的表情瞬间一僵,支支吾吾的无言以对。
四周百姓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