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腥厮杀、沙场征伐,时间就过得很快,年关一眨眼就过去了。
这个新年平平安安,热热闹闹,算是几十年来北荒百姓最舒坦的一个年节。
日子一晃就来到了正隆十一年的二月。
寒冬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温和的春风,点点新绿顽强地探出脑袋,让勃勃生机充斥天地。
北荒三州迎来了久违的和平与安宁,一直停留在关外百里处的燕军残部悄无声息地撤走了,三州关外甚至连北燕斥候的影子都看不见。
朔风大捷、收复三州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举国欢腾,数不清的大凉百姓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从今日开始,北燕蛮贼还敢像以前那样轻易进犯边关吗?
绝无可能!
春耕秋收,没有战火狼烟,没有外敌欺凌,三州百姓的好日子近在眼前。
饱受苦难数十年,百姓们总算是终于熬到头了。
除了大捷,还有另外一则消息也在国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那就是北燕遣四皇子为使,赴京城议和。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两朝每次派使臣出访,凉朝都是战败国,这还是第一次以战胜国的身份和谈。
况且这次北燕派出的是堂堂四皇子,看得出燕国的重视程度。
凉州城的议事厅内,顾思年他们同样在议论着此事。
第五南山抄着手饶有兴趣地说道:
“这位四皇子没从北荒走,反而直接从琅州入境了,这是故意避开北荒这个伤心之地吗?”
“谁知道呢。”
褚北瞻撇了撇嘴道:
“从琅州入境也好,省得咱们烦了。有慕大人他们负责接待,迎来送往地,这些事咱们做不来。
不过这个申屠景灵倒有些胆色啊,如今北燕大败,不管谁为使臣入凉都可能遭受一番羞辱,起码是件丢脸的差事。
他却不管不顾的来了,啧啧,堂堂皇子能拉的下这个脸?
有意思。”
“能不能羞辱他还不一定呢。”
顾思年凝眼看着地图:
“为了送这个申屠景灵入境,北燕出动了整整三万兵马驻扎在琅州以北百里处。
这是和谈吗?
这是给申屠景灵撑腰啊~”
几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琅州关外的燕军就是在告诉大凉的朝堂,咱们的皇子为使是给你们面子,但绝不能任由你们欺凌。
游康拖着下巴嘟囔道:
“这家伙到京城应该有四五天了,也不知道谈得怎么样。”
“这些事咱们可插不上嘴。”
褚北瞻无奈地说道:
“沙场战事咱们说了算,两国和谈就是朝廷的事了。”
“是的,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顾思年突然抬头看向云依澜道:
“以前我杀了一个九皇子,北荒之战又对上了二皇子、七皇子、八皇子;
还有个大皇子也曾经屯兵琅州关外,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四皇子。
北燕这么多皇子,他们互相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你在北荒多年,安凉阁又一直在搜集北燕内部的情报。
要不今天就给咱们详细说说?”
“对啊,知己知彼嘛,哈哈。”
第五南山他们几个全都看向了云依澜,若论对北燕内部的了解,谁比得上这位云阁主?
“也好,闲来无事,正好让诸位熟悉一下北燕内部的情况。”
云依澜笑了笑,娓娓道来:
“咱们先来看北燕皇帝申屠枭。
此人今年应该在五十岁上下,算是一位雄主。虽然咱们都称呼其为北燕皇帝,实际上北燕内部很多部落依旧称呼他为大汗。
以前的草原是由大大小小上百个部落组成,这一块地归你、那一块是我的。
这些部落之间为了生存有合作也有竞争,更少不了互相征伐,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申屠枭的父亲,也就是北燕上一任大汗用兵如神又英勇善战,带着申屠一族异军突起,征战二十余年,将大大小小的部族尽数吞并,一统草原,最终建国,定国号为燕。
立国之后的巅峰一战便是倾国之力南下,与我大凉血战,攻占了北荒三州,燕国也是从那时起在两国相争中占据了优势。
再之后,这位先皇病逝,年仅十六岁的申屠枭继位,成为新一任北燕皇帝,草原大汗。”
“十六岁?如此年轻就继位了?”
顾思年皱起了眉头,很是疑惑:
“这时候北燕国内应该有很多跟着先皇一起打天下的实权武将和文官重臣才对,刚刚吞并的部落也不会真心臣服。
一个十六岁的皇子,能坐得稳皇位?”
“将军说得对,草原民族尚武成风,敬畏强者,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确实无法服众。”
云依澜接着说道:
“新皇继位之后,不管是那些一起打天下的将军们还是各部落的族长,甚至连同为皇族的亲兄弟都蠢蠢欲动,觊觎皇位。
由此北燕陷入了长达数年的内乱,各部纷争,为争夺皇位大打出手。
申屠枭人如其名,和他的父亲一样乃是一代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