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刺,刺!”
“二!”
“斩,斩!”
“三!”
“杀杀杀!”
凉山大营和往常一样,有一队队新兵青壮在操练,刀光剑影四处飞舞,男子粗狂的吼声不绝于耳。
虽然已经是初冬,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寒意,但这些军汉们大多都赤裸双臂,挥汗如雨。从刚入军时的愣头青到现在熟悉鼓点号令,新兵们在一点点地蜕变。
“啧啧,不错,周将军练兵确实有手段啊。”
站在高处的罗轩频频点头:
“我看各营士卒都已经能听号令而行、闻鼓声而动,整齐划一、进退有序,他们现在缺少的就是血与火的磨炼。
依我看啊,这一批步卒可以送到朔州前线,充实步军兵力了。”
“呵呵,我也觉得差不多了。”
周毅笑了笑:
“自从楚老将军带着部分兵马回援琅州之后,前线步卒就少了很多,大将军那儿应该急需兵员。
我周某人是身上挑着担子,一刻也不敢懈怠啊。”
“哈哈哈,周将军辛苦了!”
罗轩满脸笑意地竖起了大拇指:
“那等新兵一到,咱们就把这批青壮送到前线,攻打朔风城正好用得着。”
“好!”
“驾!”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背后传来,十几匹快马顺着营门疾驰而入,横冲直撞朝着罗轩他们两来了。快马没有半点减速的意思,一路上差点撞倒路过的军卒,引来骂声一片。
本来罗轩已经皱起了眉头,准备派兵将这伙扰乱军纪的骑兵先拿下。
可当他看清为首那道白衣身影的时候却目瞪口呆:
“云阁主!您怎么来了?”
云依澜一身雪白长袍,面色焦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模样让罗轩二人心头一颤,能让一向稳重的云依澜露出这般神情,肯定出大事了!
“两位将军。”
云依澜的急声道:“出事了,请帐中详谈!”
……
军帐里,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的云依澜掏出了两封密信,神色很是凝重。
罗轩眉头紧凝:
“云姑娘,到底怎么了?这密信是?”
“这一封是从朔州前线快马加鞭送来的。”
云依澜指了指左边的信件说道:
“顾将军说,北燕八皇子申屠策去向不明、极有可能带兵进驻武关,伺机强攻凉州城!凉州城乃三州要害,绝不可失,事关北荒战局,更关乎凉州安危,所以褚将军正率军赶来增援。
顾将军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坚守凉州城,等待援兵!”
“燕人要对凉州城动手?”
周毅目光一颤,看向另一封书信:“那这一封是?”
“这是安凉阁安插在武关多年的暗探送出来的情报。”
云依澜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北燕八皇子申屠策已经抵达武关,随行的有蓝底银鹿旗外加一万步卒。
情报送出之时,全城燕军都开始了紧急动员,明摆着要对凉州城用兵。”
“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罗轩面色大变,急匆匆的走到地图前:
“八皇子不声不响地就到了武关,半点风声都没传出来,说明燕军不是要小打小闹。
而是想一战攻克凉州城,掐死咱们的命门!”
“没错!顾将军与我都是这么想的。”
云依澜急声道:
“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请两位将军去凉州城商议,只能自己来了。算上来往送信的时间,燕军奔袭凉州城的前锋很可能已经出发了。从凉州城到武关约两百里地,骑兵昼夜兼程、快马加鞭,最晚明天就会抵达凉州城外。
咱们得赶紧商量个守城的法子!”
“那还等什么啊。”
周毅急匆匆地说道:
“我们立刻将凉山大营内所有的兵马全部撤入凉州城,依靠高墙坚楼与燕军对阵。凉州城城高墙坚,坚守些日子不成问题。”
在场的三人都很清楚,凉山大营满打满算只有一万五千兵马,其中一万步卒都是新兵,只有轩字营五千兵马是野战精锐。
反观燕军,起码有四万大军,光是一支蓝底银鹿旗就能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若是在平原空旷处交手,一万新兵步卒唯一的结局就是被蓝底银鹿旗屠杀。
所以凉山大营不能留,大军必须撤入城内。
“怕是来不及了啊。”
罗轩的表情变得极度凝重:
“按照寻常骑兵的行军速度估算,蓝底银鹿旗或许要明日下午才会逼近凉山大营与凉州城一线,但燕军这次是抱着必胜决心而来,数万精锐筹谋许久,绝不会拖拖拉拉。
若我是领军主帅,必定从军中挑选数千善战老兵先行一步,配备良马利刃,星夜兼程,只要动作快,很可能明天清晨就会抵达凉山大营。
如今大营中多达上万步卒,徒步数十里赶到凉州城,就算抛弃所有军械物资,轻装简行赶路,最起码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到。
假如大军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