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轰隆隆!”
“哒哒哒~”
一大清早,数百名骑步军卒就在葫芦城内策马疾驰,马蹄踩踏着青石板路清脆作响,泛着寒光的长枪弯刀杀气腾腾,这么大的动静引来了城内不少百姓的驻足。
有眼尖的已经认出来这是驻扎在城内的巡防营出动了,巡防营总计五百人,据说这里面有两百号悍卒乃是正儿八经的边军,杀过不少燕贼。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整出这么大动静?”
“不知道啊,看方向像是去王家的。”
“王家?我怎么听说最近王福和新任县令起了冲突,这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
“哎,你们看那个领头的年轻人,好像就是新任县令啊,叫杜什么来着。”
“对对对,就是他,杜成鸣杜大人!”
“模样看着挺清秀的啊,不像是坏人,怎么这两天城中都在传他是个大贪官呢?”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热闹看了,走,快瞧瞧去。”
不少好事的百姓已经迈动脚步,往王家大宅的方向跑去,正如他们预料的一样,几百名巡防营士卒直奔王家大宅,然后将王福的府邸团团围住。
王福也不是傻子,早就听到了城中的动静,将府中的家丁护卫全都聚集了起来,挡在了府邸的门口。
“杜大人!您这是何意!”
挺着个大肚子的王福怒气冲冲地问道:
“就算您是县令,也没权利兵围民宅吧?我王某人可犯了什么事?”
“犯了什么事?”
杜成鸣冷笑一声:
“你自己做了多少腌臜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你休要血口喷人!”
王福怒目圆睁道:
“我王福行得正坐得直,从未干过任何触犯律法的勾当,今天你杜县令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一定要去京城告你的御状!
让皇帝陛下看看,杜大人就是这么对待北荒百姓的!国法何在,天理何在!”
“好啊,死到临头还嘴硬。”
杜成鸣手掌轻挥:
“把人带上来!”
三名黑衣人被一帮凶神恶煞的军卒提溜到了军前,这三个倒霉蛋估计吃了不少苦头,被打得鼻青脸肿。
“王家主,你可认识他们?”
“不,不认识。”
王福的脸色已经变了,嗓音微微有些颤抖。
“哼。”
杜成鸣伸手朝三名黑衣人一指,面向四周围观的百姓说道:
“诸位父老乡亲,想必你们都知道近日城中有传言,说是官府要强征所有人的土地再重新分配,本官可用自己的乌纱帽和项上人头担保,绝无此事!
我们要收的不过是王福这种人强占百姓的农田,你们切勿被小人骗了!
五天前,十余名百姓从王家手里拿走了被侵占多年的田地,王福这个贼子心中不忿,派人殴打那些百姓,阻扰他们来县衙登记造册、领取新的地契。
就在昨夜,这三名黑衣人受王福指使,前往百姓张二牛的家中,欲取其性命,原因就是张二牛不顾威胁,去县衙领取了新的地契。若不是县衙提前一步派兵丁护在他家中,此刻张二牛就已经死于歹人之手!
请葫芦城中的乡亲们评评理,王福所作所为,不该治罪吗?”
“对,就是这个王福!”
张二牛自然也跟在人群中,破口大骂:
“为了侵占我们的土地,他还想杀人灭口,可恶至极!”
一听到这,四周百姓就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王福是个什么人、王家是怎么起家的他们再清楚不过了,不就是仗着有燕人荒军撑腰,大肆搜刮民财吗?
合着这是派人行凶,被官府抓了个正着。
“你,你休要胡说!”
王福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我不认识他们,绝不认识!”
“这你说了可不算。”
杜成鸣冰冷的眼神看向了其中一名黑衣人:
“来,你说,是何人指使你们干的!”
“王,王福,就是他!”
一名眼角都被打肿了的黑衣人当场就指认了王福:
“我们都是王府中的家丁,就是他让我们去把张二牛杀了,临走前还说,还说不杀几个人还真以为王家这些年在葫芦城是白混的,一定要给县令大人您一点颜色瞧瞧。”
“住口,你们这群刁民!”
王福的脚步往后退了好几分:
“杜大人,他们都是胡言乱语,我王福与此事绝无半点干系!”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杜成鸣环视全场,朗声高喝:
“王福,你侵占百姓农田、强闯他人民宅,指使家丁杀人,还有一桩大罪,你竟敢在府中私藏北燕逃兵!这是通敌你知不知道!”
“没,没有,没有!”
王福彻底慌了,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他府中真的藏了几名燕兵,本指望着北燕若是打回来他就当个墙头草重新投燕,没想到竟然被这几个黑衣人给供了出来。
四周百姓的眼眸中也冒出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