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青石坞的上空回荡着低沉而又厚重的战鼓声,在夜色中悠悠飘扬,一声声撞击在所有燕卒的耳畔。
战火从前哨军营开始蔓延,现在整条青石溪防线的各处北燕军营都接二连三地投入了战斗,大战突如其来。
燕军大帐里,不少武将都聚集了过来,个个面色凝重,耳边还隐约传来喊杀声,战线已经推进到了青石坞的前沿。
领军主将查木背着手看着地图,轻声道:
“听这个战鼓声,进攻咱们防线的应该是殇鼓营吧?”
“是,将军。”
一名偏将立刻起身回话:
“殇鼓营于半夜发起偷袭,接连攻克我军前方两座前哨军营,两名千夫长尽数战死,守军大部分被杀,仅剩残部逃回了青石坞。
从凉军的动向来看应该是冲着咱们青石坞的大帐来的。”
“这是要擒贼先擒王啊。”
查木冷声一笑:
“殇鼓营区区五千之众,兵力比咱们弱得多,若只有他一营兵力绝不敢如此冒进,我猜青石溪防线遭遇进攻的绝不止这一处吧?”
“将军英明!
据斥候汇报,东西两翼皆有凉军进攻,看旗号应该是新晋从幽州一线调过来的奔雷营、望北营,辅以一部分步卒。
两营骑军似乎急于撕开我军防线,来回冲杀,都已攻破前哨军营,东西两翼的主营守军正在依靠拒马、陷坑、弓弩坚守。”
“这么说的话凉军是兵分三路进攻了?”
查木微微弯下腰,仔细盯着地图上狭长的青石溪防线:
“以前他们喜欢全面进攻,这次倒是换了性子,选其三点而战。”
查木的嘴角勾起了些许冷笑,提溜直转的眼珠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将军,我军该如何迎战?”
一名偏将轻声问道:
“凉军沉寂数月,这次一出手便攻势凶悍,看样子是想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了。
需不需要让朔州城或者杏山的兵马驰援?末将总觉得凉军这次没安好心。”
“援兵就不必了,两万人坚守青石溪防线足矣。”
查木的手掌在地图上轻轻一按:
“将整条青石溪防线的所有兵力都集中到青石坞大帐以及东西两座主营。”
“全部?”
几名将军一愣:
“那防线上其他的军营怎么办?”
“不要了,咱们只要守住这三处支点就够了!”
“额。”
众人面面相觑,守军全都放在这三处地点,凉军岂不是可以从其他地方偷过?一人壮着胆子说道:
“将军,如此安排是否不太妥当,万一凉军溜过去了?”
“无妨。”
查木冷声道:
“你们就按本将军的命令办,出了任何事,我一人顶着!”
“诺!”
……
“八弟啊,这是七哥我派人寻访名医为你求来的药方。”
杏山的帅帐里,申屠景炎正乐呵呵地将一直药方摊在申屠策的面前,笑道:
“据说这位名医专门治疑难杂症、咳嗽痨疾,他说用这个方子好好调理个一两年,你的咳嗽定会好转。”
“咳咳。”
申屠策拿起那张药方扫了扫:
“皇兄费心了,当弟弟的感恩不尽。
但跟皇兄说句实话,这些年所谓的名医我不知道见了多少,各种各样的药方也喝了很多,都快喝成个药罐子了身体也不见好转,早已不抱希望。
这辈子弟弟我也就这样了,能活一天是一天,知足。”
申屠策的脸上带着一种落寞,就是那种重病之人对生活失去希望的样子。
“哎,八弟你看你,又说丧气话了!”
申屠景炎板着脸道:
“你是大燕的皇室子弟,你是申屠的好男儿,岂可因为一点点伤病就一蹶不振?
放心,当哥哥的一定替你把病治好,到时候你也会像大多数草原男儿一样,能策马扬鞭,驰骋沙场!”
“不管皇兄能不能寻访名医替我治好病,有七哥这句话就足够了!”
申屠策似乎有些动容,眼神中闪过些许光芒:
“皇兄如此牵挂我,兄弟情谊我没齿难忘,日后七哥不管有任何差遣,只需要您一句话,八弟莫敢不从!”
“哎哎哎,客气了,说这些干什么,咱们可是亲兄弟,当哥哥的岂会差使你?”
申屠景炎连连摆手,但眼眸中还是带着喜悦之色的,这正是他想听到的话。
“殿下,殿下!凉军出兵了!”
两兄弟正在这闲聊,百里曦突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凉军出兵了!”
“出兵了,赶紧说说,什么情况?”
两位皇子几乎是同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尤其是申屠景炎满脸兴奋。
百里曦快步走到地图旁,手掌一指:
“昨天半夜,凉军派出殇鼓营、望北营、奔雷营三支精锐齐出,进攻我青石溪防线,其中殇鼓营直奔青石坞大帐,另外两支骑兵攻击东西两营。
据说凉军攻势凶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