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哥哥,这个字写得丑吗?”
“不丑啊,好看得很呢。”
“真的吗?你可别骗我噢。”
“真的,才练几天就能写成这样,瑶儿很棒!”
“嘻嘻~”
将军府的书房里,府中唯一的小女孩司瑶正在顾书砚的指导下专心致志地练字,虽然才学没多久,但握笔的姿势已经很像样。
别看司瑶一开始怕生,不敢认人,但这阵子的相处她彻底相信了这些人都是好人,性格自然而然开朗活泼了许多。
估计是这些大老粗们在沙场待多了,难得碰见这么可爱的女孩,满府的亲兵包括顾思年都对司瑶照顾有加。
小全子也溜出来几回,看到妹妹在这过得很好也彻底放下心来。
书桌边上摞起了厚厚一沓纸,那都是这些天司瑶练字的成果,满满当当的宣纸上其实只有四个字:
“司瑶,司全。”
从一开始的歪歪扭扭、笔画僵硬但到现在的颇有美感、笔锋,司瑶的进步肉眼可见,聪明伶俐得很,而且她写哥哥的名字比自己要多得多。
这一切顾思年看在眼里怜在心里,兄妹俩摊上那么个畜生父亲只能是作孽,往后就只有他们俩相依为命了。
在翠微坊的两三年里,司瑶哪儿过过一天好日子。
那儿可不是梦回阁,教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在那儿每天都得帮闲打杂,干这干那,一刻也不得闲。
总之一句话,司瑶吃尽了苦头。
“来来,我再教你一遍。”
“看好了噢~”
顾书砚也很喜欢这个妹妹,比起顾思年他们,司瑶与他更像同龄人,只差了两三岁,很是合得来。
只见顾书砚很有耐心地握着笔,带动着司瑶的手,边写边说:
“你看,这个司字最重要的就是这一勾,一定要干脆利落,你是女孩子,柔中带刚是最佳的。
先松气再收力,微微一提。
来,试试。”
等顾书砚收笔的时候,一个极为漂亮的司字呈现在了她的面前,沉稳有力,看得司瑶直鼓掌,双眼锃亮。
“好,我试试。”
司瑶嘟着嘴,努力学着顾书砚的样子一横一竖,一丝不苟,最后提笔一勾,一气呵成。
“好,不错,哈哈哈!”
看着端端正正的一个“司”字跃然纸上,顾书砚乐呵呵的笑出了声:
“哎,这就对了嘛,写的很好,哈哈哈!”
司瑶的脸色露出一抹惊喜,好像来了劲:
“再练练,还有许多字没教呢,我娘的名字!”
“好,接着学!”
一个教一个学,两人都很起劲,顾思年就优哉游哉的在旁边看着,难得清闲。
自从盐运案捅破天后顾思年就待在将军府哪儿也不去,连朝都不上了,就等着看戏。
“将军。”
第五南山突然出现在了门口,朝着屋外直努嘴,顾思年心领神会,说了一句你们接着练就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两人在庭院里瞎溜达,第五南山乐得嘴都翘起来了:
“热闹,真是热闹啊。
这两天朝堂乱成了一锅粥,齐王门下的那些言官御史们纷纷上折子,弹劾盐运司下属的各级官吏,几乎都是与东宫有牵连的人。
比如你看这个,区区一个地方的盐科提举司,总共只有官吏十八人,竟然十七人牵连贪污、腐败,让人触目惊心啊。
大理寺一开始抓齐王那边的人雷厉风行,一抓一个准,这几天已经变得慢吞吞,有些下不去手,估摸着东宫那边开始插手了。
虽然大多是些小鱼小虾、官位不大,但人数多啊。
据说陛下在朝堂上勃然大怒,当庭痛骂了主管盐政的都转运使周英,骂了个狗血喷头。”
第五南山手里捏着一沓厚厚的纸张,上面全都是这些天被揪出来的贪官污吏,名字多到念不过来。
“生气是必然的。”
顾思年漫不经心的笑道:
“盐政是国本,每年能为国库增收大笔金银,重要的收入来源。
今年来凉燕大战频繁,燕人南下的野心越来越明显,鬼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以倾国之力开战?
如今国库空虚,正是缺银子的时候。
从上到下这么多人贪腐,将手伸进了国家府库,这不是正好撞在了枪口上吗?”
“确实如此。”
第五南山幸灾乐祸的说道:
“之前还只是三皇子一人头疼,现在东宫太子的头比他还要疼,毕竟东宫与盐运司的关系更深。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位三弟会使出鱼死网破这一招,与他兑子。
不过他们两也很有默契,牵扯到的官员基本上都控制在盐运司系统内,没有扩大规模。”
“他们两斗了这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在盐运司斗斗法可以接受,充其量就是损失盐运司的控制权,真全面兑子谁都受不了,陛下也不会由着他们乱来。”
顾思年边走边说:
“其实对陛下来说这是一件好事,盐运司这么多年已经烂到了根上,修修补补不可能让这个钱袋子好起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