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门!”
“击鼓,迎大军入城!”
“咚咚咚!”
漫天的战鼓声在清晨时分响彻靖边城头,一望无际的骑军从四面八方汇集,顺着城门口一拥而入。
而后就是一阵阵怒喝冲天而起:
“凤字营回城!斩首一千六百四十三!”
“锋刃营回城!斩首一千三百五十!”
“寿字营回城!……”
“陷阵营……”
一道道大吼悠悠回荡在空中,让所有留守士卒都精神亢奋。
正隆五年的春末夏初之际,北燕兵败琅州关外,连同大将苏孛台、阿史那等人在内的三万大军永远埋葬在了黄沙之中。
所谓的精锐铁骑、善战步卒,终究成了凉军刀下鬼。
而此时距离拓跋烈率军扣关仅仅过去不到四个月。
靖边城的议事厅中站着不少人影,褚北瞻正在汇报着此战的战果:
“据不完全统计,流风坡、葫芦口两处战场我们斩杀近两万燕军,缴获大量战马、军械、牛羊。
苏孛台、阿史那这几位悍将也被斩杀于阵中。
唯一的遗憾就是让拓跋烈跑了,此人领军颇有将才之风,留着迟早是个祸害啊~”
“败军之将,不足为惧。”
顾思年平静的说道:
“这些年来燕军屡屡犯边、嚣张跋扈惯了,这次让拓跋烈活着回去也能让北燕长长记性。
以后的琅州边境,再也不是他们出动百十号游骑就能肆意驰骋的地方!
来一个,我们杀一个!”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昂起了头,尤其是董寿与游康,有多久没听见这么豪情的话语了?
“燕军逃走的残兵呢,短时间内北燕应该不会再派兵犯边了吧?”
“文沐那旗游弩手刚刚回来,他们从葫芦口往北深入了七八十里也未发现燕军游骑的迹象,剩余残兵应该尽数撤回草原了。”
董寿沉声道:
“近一年来申屠空、拓跋烈这两人总共葬送了六万大军,北燕就算再兵多将广也有些伤筋动骨了。
我看啊,北燕这次要自己吞下这场败仗了。”
“也该让他们尝尝失败的滋味了~”
顾思年抬头扫视众将,朗声道:
“各营整顿兵马、收拢伤兵,在没有确定燕军停战之前依旧要保持警戒,不得懈怠!
战死将士的遗体尽可能的找齐,陆续送回关内,也好让他们魂归故土。
派快马传信琅州,报捷!”
“轰!”
众人纷纷抱拳:
“诺!”
……
“哈哈哈!老夫果然没看错人!”
“顾将军啊顾将军,你可是再一次让本官刮目相看!”
葛靖的身影出现在了靖边城头,郎笑声顺着微风传出了老远,眼睛都快眯成两条缝了。
自从顾思年启程赶赴边关,老大人是日日忧心前线战况啊,隔三岔五就要翻阅军报。
其实大军在哱儿山中埋伏的那次可把老大人吓得不轻,以为琅州卫就要兵败。
但顾思年终究没有让他失望,全军倾巢而出,大败燕军!
“大人过奖了,边军大胜还是托了陛下洪福与大人的鼎力相助,没有大人的支持,末将单打独斗可不行。”
顾思年自始至终都跟在他的身侧,神态恭敬。
葛靖的反应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打赢了这一仗,葛靖升任北境司司丞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哈哈,你啊你,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
葛靖的语气已经熟络了许多,回过头来微笑着说道:
“我已经派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去京城报捷了,想必陛下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圣心大悦。
你放心,一起送去的还有保举你为琅州卫总兵的奏折,游峰死了,这个位置总要有人来接手的。
上一次你击败燕军、斩杀申屠空,朝中还有人会说是侥幸,但这一次连拓跋烈都打败了,肯定无人再有异议。
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葛靖的脸上满是笑意,有他保举,再加上这泼天的军功,顾思年的这个总兵的位置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那卑职就谢过葛大人了!”
顾思年并没有客气,这是他该得的:
“大人,卑职还有一事相求。”
“说吧。”
葛靖心情极好:
“只要能办的,老夫都会给你办,要人要钱还是要战马?”
“都不是。”
顾思年轻声道:
“想请大人替我压下游总兵与卫家私通一事,就不要报往京城了。”
“噢?”
葛靖诧异的回过头来:
“他可是差点把你整死啊?”
游峰联手卫湖栽赃顾思年,收受贿赂,还吃了一场大败,这事只要捅到朝堂,就算他不战死也得被一撸到底。
顾思年很诚实的说道:
“大人,人无完人,总归会有私心的。
游总兵打压我也好、架空我也罢,但现在他确确实实战死在边关,而且我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我顾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