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来你还懂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古训嘛。”萧凌笑言道,“放心,此事我必会妥善安排,确保无人敢轻易冒犯于你。”
“话说,今日这小摊上可是新出了何美味吃食?不妨也让我沾沾光,来上几样品尝一番。”萧凌随意指点着。
他可是记得,他送她马车时,她可亲口说过,只要他来小摊,就可以免费吃的。
周宴宴认真回应:“行,今日对少将军,一律免费招待。”
萧凌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却未置一词,旁观此景的少爷章丘影,心中顿时了然,这位素日不苟言笑的少将军,此刻正以一种独特的方式与这小丫头逗趣。
章丘影轻摇手中精致折扇,言语间洋溢着豪迈之气:“今日少将军慷慨解囊,相助之情,我铭记于心。烤串尽管挑选,今日便由我请客。”
周宴宴赞道:“还是这位公子气度非凡,出手不凡。”言罢,她以赞许的目光配以翘起的大拇指,朝那位贵气逼人的大少爷轻轻一扬,此景之下,一旁的萧凌眼眸微垂,一抹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悄然掠过眼底。
她曾郑重允诺,但凡萧凌踏入她的小摊半步,美食任凭品尝,无需分文,皆因他慷慨赠予的马车之恩,及平日里的诸多关照,然而,方才那位少爷的豪爽之言,意味着将由他来请萧凌吃,如此一来,感觉性质就不一样了啊,自己的“免费大餐”便成了间接交易,心中不禁窃喜:有钱不赚非君子嘛?
萧凌转身,寻了一处坐下,周宴宴悄然侧目,目光在他身上轻轻掠过,随即又聚精会神地翻动起手中的烤串,动作间更添了几分干劲。
在萧凌的坐镇之下,让周遭的挑衅瞬间平息,烤串摊添上了几分红火,炉火跳跃,热闹非凡。
终于,周宴宴抵挡不住疲惫与饥肠辘辘的双重挑战,她向周禹投去一抹略带疲惫的眼神,旋即转身疾步至牛车旁,取出那四只被厚重泥土紧紧包裹的叫花鸡。
“这模样,浑身上下裹满了泥土,怎么入口?”周禹望着周宴宴的举动,眉头微蹙,轻声发问。
周宴宴却笑得灿烂,抬手拭去额角的汗珠,自信满满地回应:“你只管瞧好,保证让你尝后回味无穷,垂涎欲滴。”
话毕,她挥动木棍,木棍轻敲之下,包裹着叫花鸡的泥壳缓缓脱落,瞬间,一股馥郁香气席卷而来,金黄色的鸡肉带着温热的气息,诱人至极。
周宴宴洗净双手,随即手法娴熟地撕下一截鸡腿,笑意盈盈地递至周禹手中:“趁热,尝尝这滋味。”
鸡腿轻置于周禹眼前,一缕诱人的香气悠然飘散,不由分说地接过,轻轻一咬,满口生香。
“好吃。”
周宴宴嘴角轻扬,笑意更浓,却未多言,转而干净利落地为木玄鸣也撕下一份鸡腿,递送而去。
此刻,周宴宴坐于牛车之上,嘴角油光可鉴,大口朵颐,那份满足与畅快,让人忍不住也想一同大快朵颐。
“丫头,你手中紧握的那份鸡肉,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甚是引人垂涎。”不远处,萧凌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到周宴宴独自品味,不由自主地出声询问。
周宴宴抬头望向他,眼眸中闪烁着笑意:“这叫叫花鸡,我们的深夜小食,非卖品哦。”言罢,她抢先撕下一块鸡肉,塞入萧凌口中。
萧凌猝不及防,口中瞬间被鸡肉填满,他细细咀嚼,举止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优雅。
他身旁,来自章丘影轻微微摇头:“小姑娘,我愿以四十铜板,换你掌中叫花鸡一只,意下如何?”
周宴宴闻其言,心中暗自掂量,五十铜板确是笔不小数目,但若轻易出手,禹堂哥与鸣哥怕是要忍饥挨饿,更别提家中爹娘还未尝过这等美味。
“宴宴,这叫花鸡要不就卖了吧。”周禹道。
“正是正是,我肚子尚能忍耐,卖了也无妨。”木玄鸣附和道,今日他算是大开眼界,不仅亲身体验了市井摆摊的乐趣,还意外交集了平日里遥不可及的官宦子弟。目睹周宴宴财源广进的模样,他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羡慕,难怪周禹总爱往她身边凑,原来靠近她便是靠近了财富之门!
周宴宴稍加思索,终是点头应允:“那便卖上两只,剩下的一只,你们自行协商分配吧。”
言毕,她悠然自得地咬了一口鸡肉,双手各执一土陶包裹,朝萧凌所在的方向行去。
萧凌与那位少爷各自接过一份包裹,周宴宴则轻拍双手,抖落尘埃,边享受着口中的美味边随意叮嘱:“把外层的泥土拍干净就能享用了,小心别弄脏了手。”语毕,她未作停留,径直走向牛车旁。
萧凌与少爷相视一笑,随后小心翼翼地剥去包裹叫花鸡的泥土外壳。刚一露出缝隙,诱人的肉香便扑鼻而来。萧凌一气呵成,将泥土尽数去除,整只金黄酥脆的叫花鸡展现在眼前。
这香气,与先前品尝的烤串相比,各有千秋。
章丘影品尝到了这意外的美味,对这看似简单却味道非凡的叫花鸡感到惊讶,不禁好奇地问:“小姑娘,这叫花鸡,出自何人之手?”
“我做的呀?莫非想挖角让我掌勺?”周宴宴含糊其辞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