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轻叹,转身去哄着啼哭的小小与冬瓜,周父拐着拐杖走来,对周宴宴道:“宴宴,放宽心,真金不怕火炼,爹对你信心满满。就算不能入那高等学府,以后你也能凭己之力,闯出一片富庶天地。”
周宴宴的嘴角勉强勾勒出一丝苦笑,眼中却闪烁着释然:“爹爹,书院之事,或许早有定数,顺其自然便好。”
言罢,她一转话题:“对了,您亲手打造的那辆宝宝车,进展怎样了?我可想瞧瞧呢。”
周父闻言,满脸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小心翼翼地从一旁搬出了他的成品,虽外形略显简陋,但周宴宴想象着若以鲜亮布料加以点缀,定能会很好看。爹早已用砂纸将椅面和扶手打磨得圆润光滑,无一丝棱角。
周宴宴绕着这辆婴儿车缓缓踱步,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真是别出心裁!爹爹的手艺,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名匠大师!”
“哦?这话怎讲?”周父听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眸中闪烁着被女儿认可后的满足。
“爹爹,我有个想法,”周宴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我想在咱们家旁边建一座小工坊,专门用来制作这些宝宝车。而且,我还打算聘请两位学徒,让他们跟随您学习这门手艺,您觉得这个计划如何?
“这…能行得通吗?”周父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确定,自谦地认为自己手艺并非顶尖,县城里不乏技艺更为精湛的人。
周宴宴信心满满地宽慰道:“爹,问题的核心不在于技艺的高低,而在于您能否精准地实现我设计的每一个细节。自然,手艺自是不能马虎,需得让每一件成品都能令人眼前一亮。”
“这事不急,等来年再做打算吧。”周父心中盘算着,家中资财有限,加上宴宴正紧锣密鼓筹备明年建新宅,哪还有空银子去搭建小作坊。
“最迟不过明年,我必让您有事可为。”周宴宴语毕,转身步入闺房,不一会儿便手执几段色彩斑斓、与宝宝车尺寸相宜的花布及针线盒走出,随即屈膝坐于宝宝旁,一针一线地细心编织起来。
李氏前几天就提前缝制了坐垫与抱枕,经过一番精心编织,使得婴儿车焕然一新。
李氏将小小置于宝宝车中,小家伙的好奇心瞬间被激发,稚嫩的小手这儿探探,那儿摸摸,不时抬头,露出她那未长牙齿却灿烂的笑容望向周宴宴几人,口水挂在嘴角,这份不加雕饰的天真烂漫,瞬间融化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太棒了。”周宴宴尝试轻推宝宝车,尽管车轮初启时略显生涩,却丝毫未减其整体上的效果。“有了这个宝贝,带着小小和冬瓜外出,娘真是既轻松又省心呢!”
李氏亦是满心欢喜,她推着坐在宝宝车内的周小小,在院子里一圈接一圈,这一幕温馨而美好,触动了周父,灵感瞬间涌现,他迫不及待地投身于下一款宝宝车的精心制作之中。
欣赏完宝宝车后,周宴宴在院子中,抓了一只前几天秋收时,买回来的一只母鸡,打算现在宰了给爹娘滋补身体。
随即,她烧了一大锅的沸腾水。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手稳稳抓住鸡翼,另一手则在鸡颈处划下一到,瞬时间,鸡的生命戛然而止,鲜血沿着锋利的刀刃精准地落入早已备好的碗中,无一滴溅出。
紧接着,她将母鸡沉入沸腾的热水之中,之后开始拔鸡毛。
待鸡毛拔完后,她剖开鸡膛,将五脏六腑逐一掏出,井然有序地排列在盘中。
周宴宴对鸡汤很钟爱,然而对于那精心炖煮的鸡肉本身,却总觉其风味偏于清淡,难以满足她那颗偏爱浓郁滋味的味蕾。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重口味爱好者。
正当周宴宴沉醉于美食的梦幻构想之际,门外猝然响起一阵响亮的啼哭声,瞬间将她从遐想中拉回现实。她尚未来得及细想其中缘由,只见李氏已快步抢在她前面,跨出了门槛:“青青,你这是哪里出了状况?”
周父也不由自主地走出,脸上写满了担忧。
“爹,娘,还有阿姊,我中了胖墩那小鬼的计,轻信了他鼓吹的野果美味,结果……哎,我的一颗小乳牙就这样酸掉了……”说着,他移开了遮掩的手,掌心中,一颗稚嫩的小乳牙静静地躺着,显得格外醒目。
胖墩,咱们村里的那个调皮鬼,又闯祸了。
周宴宴仔细端详,果不其然,周青原本整齐的门牙队列中,中央位置赫然空缺,显得格外不协调。而他瘦削的身影上,还背着几束刚辛苦捡拾的柴火。
“好啦,眼泪收一收,咱们不哭了!”
周宴宴抚摸着周青的头顶,那原本不绝于耳的哭声瞬间停了,但眼眶依旧红红的,偶尔还能听见他轻轻的抽泣声。
“青青,来,跟阿姊详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周宴宴温柔的询问下,周青抽噎着,却也毫不隐瞒地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原来是李氏见周宴宴一大早就去了青山书院,村里的胖墩每天都被他家里的人赶去山上捡柴,李氏见家里刚好没有柴火了,所以让周青跟着村里的胖墩结伴去上山捡柴。
在捡柴的途中,周青和胖墩看见一株硕果累累的树木,挂满了金黄诱人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