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宴忽然记起,原来周父是真的还会一些木匠活。她迅速捡起两根木棍,匆匆进屋。清洗双手后,她从周父手中抱过周冬瓜,而周父则坐在炕边,背靠着墙壁,右腿支撑,双手灵巧地削着木屑。周宴宴好奇地询问:“爹,您既然会做木匠,那雕刻也不在话下吧?”
周父略一思索,回答道:“简单的雕刻,我还是能应付的。”
周宴宴听后,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问。
此刻,李氏已经哄睡了周小小,她将周小小轻轻放在炕上,随后接过周宴宴手中的周冬瓜:“让我来抱吧,你忙了一天,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周宴宴点点头,坐在炕边,将钱袋子随手一扔,落在炕上。“娘,这钱袋里的银子,都是我们这两天摆摊挣的。”
李氏注视着那个鼓鼓的布袋,缓缓伸手解开布袋的绳结。
“哎呀,这……这是?”李氏震惊地看着布袋里的银子,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了。
李氏眼眶湿润,看着这银子,她就好像看到了盼头。
“哈哈,看来娘您也吓一跳呢。”周宴宴笑声如铃,解释道,“那猪下水和螺蛳粉,可真是抢手得很,大家都爱吃。这两天下来,咱们挣得不少,差不多快有一两银子了。不过,今天我也花了些小钱,买了些新的锅碗瓢盆,大约去了320文。”
从早忙到晚,她都忙成狗了,虽然很累很累,但看到自己挣的这些银子,她已经很幸福了。
她倚着炕沿,疲惫的双眼缓缓闭上,轻声呢喃:“只要我再加把劲,将来我必定能为家中盖起青砖大瓦屋,然后买更多的地皮,那时,我也能尝尝做个小地主的滋味……”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陷入了甜蜜的梦境,这一天,她真的很累。
李看到周宴宴这么累,心里酸酸的,泪水不禁滑落。她轻轻地走过去,帮她褪去鞋袜与外衫,然后为周宴宴盖好被子。
“我的宴宴啊,你辛苦了。”李氏抚摸着周宴宴的小脸,声音带着哽咽。
周父也深感愧疚,自责自己的无能,让年仅八岁的宴宴承担了太多
次日,阳光洒满大地,周宴宴从睡梦中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疑惑地环顾四周,怎么屋里空无一人。
她慵懒地起身,整理好床铺,穿上鞋子,准备去洗漱。当她端着脸盆走出房门,惊讶地发现周父在院子里,正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来回走动。
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急忙上前:“爹,您……您的腿,已经能走动了吗?”
周父抬起头,眼眸中洋溢着慈爱的笑意:“宴宴,你起来了,我昨晚忙了一宿,才把这副拐杖做好了,今早一试,感觉用得很顺手。”
周宴宴笑眯眯道:“有了这拐杖,爹以后出门就方便多了。”
周父笑着点头,“哦,对了,你娘已经煮好了饭菜,现在应该还热乎着呢,你快去吃吧。”
周宴宴点头应允:“嗯,我这就去。娘现在在哪儿呢?”
她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已是正午时分,心中明白定是娘心疼她,不忍叫醒她,所以娘早早地抽出了时间把饭煮了。
周父的笑容里透露着温暖:“宴宴啊,你娘担心冬瓜和小小吵到你休息,便带着他们去了你慕婶那儿。”
进入厨房,周宴宴揭开饭锅,她转过头来,对周父说:“爹,我昨天带回来的那些银两,您知道放在哪里了?那钱并非我一人所有,禹堂哥也有份,月底我就得和他分一分。”
周父点点头:“我记得你娘将你那袋银子藏在了枕头底下。”随后,他好奇地问:“宴宴,你下午还打算去码头摆摊吗?”
周宴宴舀了一碗米饭,边吃边答:“怎能不去?如今能自己挣银子,我自然不想错过这机会。何况,我们离盖建屋子的目标还远着呢。”
周父望着这间简陋的茅草屋,虽然略显陈旧,但足以遮风挡雨,他不禁问道:“宴宴,为什么要盖新房?我们这屋子不是住的挺好么?”
周宴宴细嚼着饭菜,认真地回答:“爹,这里的确能住,但真的不够。您看看,我们一大家子都挤在这里,多有不便。待弟弟妹妹们日渐长大,这屋子哪里够住呢?”
周父听后,沉思了片刻,觉得宴宴说得也有道理,确实,这屋子是有些太小了。
周宴宴信心满满地表示:“明年之内,我定会为家中建起一座宽敞的大屋,弟弟和妹妹们都可以单独住一间。而且,我计划着等周青年纪稍长,就送他去学堂,冬瓜和小小也一样,都要接受良好的教育。将来的开销会越来越大,我得趁他们还未长大,努力挣银子。”
周父听后默然,他从未想过要让孩子们去学堂,毕竟培养一个读书人所需的开销是他无法想象的。
周父慈爱地回应:“家里的事,你拿主意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但最重要的是,你要照顾好自己,别累坏了。”
周宴宴笑着:“爹,我晓得了。”说完,她匆匆扒了几口饭,便放下碗筷。
恰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氏走了进来,李氏一手抱着周冬瓜,一手抱着周小小,身后还跟着活泼的周青一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