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禹驾着牛车而来,他下了牛车,目光扫了眼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工具,“这么多的行头,你准备得倒是齐全啊?”
周宴宴淡然一笑:“对呀,既然决定要做,自然得准备得妥妥帖帖。”
正欲俯身搬上车,周宴宴突然:“禹堂哥,等下再搬吧。”她取出一个木碗,拿勺子舀了几个鱼丸,再倒入鱼汤,笑意盈盈地递上前:“禹堂哥,尝尝看,这是我亲手做的吃食。”
周禹接过碗,看着碗中那圆润洁白小球,心中满是新奇,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吃食,更不知它是如何制成的。
他轻咬一口,那鲜美的滋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口感Q弹。他忍不住一口接一口,一连品尝了五个,连带着那浓郁的鱼汤也被他喝得干干净净。
“宴宴,这吃食叫什么名字?”
周宴宴道:“这叫小鱼丸,是以鱼肉做成的。”
周禹听后频频点头:“这鱼丸真是嫩滑细腻,虽是鱼肉所做,却全无半点腥味!反而很鲜香。”
随后,两人合力,将地下摆摊的各式用具一一搬上了牛车。
路途静谧,牛车稳健地抵达了县城。
周宴宴从牛车上跃下,目光扫视着四周,她不禁感慨这里的饮食风貌与现代相比,种类稀少,少了些现代的多样与创意。
对于周宴宴而言,美食之道,味美为基,但摆摊之地的选择亦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她环顾四周,只见附近有二十余个摊位,或蒸或煮,大多卖的是包子、馍馍、汤面等传统的吃食。
周宴宴的内心难以抑制的喜悦,她转向周禹,说:“禹堂哥,你看这码头,摊位虽多,但人流如织,皆是潜在的食客。我手中这独特的吃食,譬如那鱼丸,既可煮食解馋,又可翻炒下饭,必定能吸引人的目光。”
周禹听后,深觉有理,随即目光在码头的摊位间流转,开始寻找最佳的摆摊之地。
最后,牛车停在了最不起眼的空地,牛车上搭建着两个大锅,一锅是浓郁的筒骨汤;另一锅则是滚沸的清水,专为煮制米粉而备。牛车旁,是一张长木板,上面陈列着一盆米线,一碟口感酥脆的炸蛋,一篮子新鲜翠绿的通菜,一罐酸爽开胃的酸笋丝,以及一盆田螺。旁边还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调料,供食客们根据个人口味自由调配。
此外,还有两张小桌子,四张凳子,每张凳子可容纳两人。
没办法,家里穷,能拿的,也就只有这两张家里的小桌子。
因那些好位置已被这里的老摊主们占据,周宴宴只能选择这处不显眼的空地。于是,唐宴宴和唐禹效仿其他摊主,开始大声吆喝起来。起初,周禹还有些许拘谨,但看到顾客稀少,他突然觉得在生计面前,面子不过是浮云,银子才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所需。
于是他放开大喊:“来来来,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我们这有正宗的螺蛳粉,一旦品尝,保证让你吃上瘾!”这是宴宴教他这样喊的,尽管周禹自己还未尝过这螺蛳粉,但他知宴宴的手艺,相信这螺蛳粉定能美味无比。
叫卖声回荡在空气中,但遗憾的是,依旧没有顾客上前询问。
“宴宴,这可如何是好?这卖不出去啊。”
“禹堂哥,稍安勿躁,我自有妙计将人流吸引至此。”唐宴宴微笑着安慰道。
随后,周宴宴取出一个木碗,挑了几缕米线,放入沸腾的锅中煮制。待米线逐渐软化,她再捞起,轻置于碗中,淋上鲜红的辣椒油,放入一个炸蛋,半小勺酸笋,六根通菜,以及几颗田螺。最后,她舀了三勺筒骨汤,淋在米线碗上,顷刻间,那独特的“香臭”气息,如同晨雾般渐渐弥漫开来。
周禹嗅到这臭烘烘的气味,不禁皱起了眉头,“宴宴,这碗螺蛳粉……”难闻至极,后面的话他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周宴宴早已预料到周禹的反应,她微笑着解释:“禹堂哥,这螺蛳粉虽然闻起来有些臭,但口感却是极好的。”
“天哪,什么怪味?简直是臭不可闻!”
“没错,似乎弥漫着一股与腐烂鸡蛋相仿的刺鼻恶臭!”远处,一位刚刚抵达码头的商人,瞬间被这难以名状的气味所笼罩。
“我...我也...闻到了这种臭气!”另一位商人皱起了眉头,紧紧捂住了鼻子。
“是的,这气味真是令人作呕!”连路过的人们也纷纷发出这样的感叹。
一位妇人突然察觉到这股“异味”源自那两个看似兄妹的摊位,她好奇地询问:“这刺鼻的气味,是不是从你们这碗食物中散发出来的?”
周宴宴见状,终于等来了询问的客人,她眼眸含笑:“正是,这是我们今日首次在此设摊,卖的是正宗的螺蛳粉。闻着虽臭,但吃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您不妨尝试一碗?”
妇人略带疑虑地说:“这螺蛳粉真的能吃吗?闻起来这么怪。”
周宴宴点头如捣蒜:“当然能吃。”
那位妇人瞥了眼前的两个小孩,见他们眼神清澈,不似说谎之辈。她在这县城里生活多年,对这里的吃食早已吃腻了,突然想尝点新奇的,“既然如此,这碗螺蛳粉便给我来一碗吧。”
周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