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严郡守就算参加了,也未必注意到过李禅秀。何况李禅秀那时才十一岁,样貌与现在有很大不同。
可样貌变化再大,总归还是相似。
他出京时靠父亲的旧部打点,又刻意遮掩容貌。一路流放到永丰镇,见到的也都是些身份普通,或与京中无关的人。
但这位严郡守不同,虽然圈禁的十八年,他只被允许出去过那一次,可万一那次严同海刚好见过他,又刚好在之后见他时,觉得熟悉,察觉什么呢?
李禅秀一时心乱如麻,袖中的手也越攥越紧。
裴二见他并未如预料中高兴,甚至忽然垂头不语,好像很低落,一时也愣住。
半晌,他迟疑问:“你是不是……不高兴?”
李禅秀倏地回神,抬头看向他,忙勉强笑道:“没有,怎么会?我很高兴。”
顿了顿,像是为了强调,又道:“谢谢你告诉我,我只是一时太激动,忘了反应。”
裴二闻言,这才松一口气,可想到万一赦免不了,李禅秀可能会失望,又干巴巴补充:“陈将军说是有可能,没说一定,要是……要是没有的话,你也别难过。你放心,还有我在,我以后会杀敌立功,帮你脱籍。”
李禅秀心中忧乱,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只胡乱点点头。
晚上,两人仍睡一张床上,两个被窝。
李禅秀心中想着事,根本睡不着。他没想到帮军中发现缺盐这件事,会给自己带来这等麻烦。
可陈将军也是好意,直接拒绝,会显得他不识好歹。所以,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合适地拒绝陈将军,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