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韶送走林暮,顺道迎接萧向朔进门。
萧向朔止步未动,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计策有变,伯爷快去帝瑾王府救急啊!”
庄韶一惊。
“这么快就有变了?”
他一阵畏缩,几分自卑。
“我有何用?萧大人还是去请溪儿吧。”
萧向朔眉头不安,气息更显急促。
“紧要关头,自谦大可免了。”
“郡主已经入府,唯恐独力难支,在下特意来请伯爷。此事刻不容缓,烦劳伯爷骑马快行!”
庄韶跟着慌张,连连点头。
“嗯,好。”
他转向门内下人,高声吩咐。
“选一匹骏马,速即牵来。”
就这样,两人疾行而至帝瑾王府,选了最近的门,深入庭院。
萧向朔慢行半步,以示敬意。
不知走了多久,只觉身旁景致越发陌生,萧向朔急忙停下脚步。
“伯爷请慢。”
庄韶掩饰心虚,回身故作沉静。
“萧大人何故驻足不前?”
萧向朔如遇茫茫迷雾,瞳仁之中满是困惑。
“因是伯爷所设地形,我便没有多想,只管随行。走着走着,后觉发现这路不对,走了许久,一直不见出口,肯定不是近道。”
“伯爷为何绕行?”
庄韶吞吞吐吐起来。
“呃……我……”
事发突然,他还没来得及默记地图,自然认不得路。
思绪飞转,他很快有了说辞。
“对不住,我忘了。”
萧向朔很配合地露出一个笑容。
“你自己定的计策,怎么可能忘却,伯爷还有闲心说笑?”
庄韶面容呈以淡淡忧郁,感伤无奈,一声长叹。
“唉,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查有病症。”
萧向朔先是一惊,而后担忧。
“伯爷生了什么病?”
庄韶半真半假地回应。
“原不是大病,就是老糊涂了,年岁渐大,容易忘事。浑浑沌沌,竟连自己的计策,都忘得一干二净,让萧大人见笑了。”
萧向朔回想方府门口一幕,恍然一震。
“对了,方才伯爷相送之人,仿佛是太医林大人?他拜访而至,就是为了治病?”
庄韶浅浅颔首,温和以答。
“是也。王爷指定林大人,为我医病,所以他一脱身,便来找我。”
仿佛犯下难以饶恕之过,萧向朔捶着自己心口,懊恼不已。
“哎呀,伯爷怎不早言?我险些错怪郡主。”
庄韶见状,连忙拦下他的手。
“萧大人不可伤着贵体。”
“我生病,与溪儿有何干系?”
萧向朔一边讲述,一边内疚自责。
“郡主入府之前,劝我不要打扰你,我误解她在争功,谁知竟是这样缘故?郡主深明大义,又细致入微,哪怕被我讽刺,也没有直言伯爷有疾,可见敬重伯爷之意,我却……唉,我才是老糊涂了!”
见他厚待至此,庄韶几分受宠若惊。
“你讽刺她了?”
萧向朔于心不安,追悔莫及。
“嗯,言辞甚为刻薄,不堪入耳。”
“我实无心,只想着伯爷不能受委屈,郡主不会因此记恨吧?”
庄韶一向信任溪儿为人,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她不会的,放心吧。”
萧向朔伸手入怀,取出一张纸,匆匆展开。
“还好我随身带着地图,伯爷一同看看出口所在,我们赶紧去找郡主。”
庄韶依言看去。
“嗯,好。”
确认出口位置,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前厅。
这时,宁奉哲已经离开,独留宁云溪怔在原处。
庄韶抬起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溪儿?”
宁云溪回神过来。
“伯爷,萧大人,你们来了。”
庄韶扫视一圈,继而询问。
“宁大人呢?”
提起大哥哥,宁云溪又觉失意低落。
“已经被我赶走。”
庄韶恭敬示意不省人事的颜瑜,一脸惑然。
“那王爷这是……睡着了?”
宁云溪转身走去,收回银针。
“不是睡着,而是昏厥。银针一去,还要等一会儿,他才能醒。”
萧向朔惊恐万状,弱弱确认一句。
“郡主弄晕王爷,直接赶走宁大人?”
宁云溪面无颜色,黯然无神。
“是。”
“怪我无礼,事后自当认罚。”
见她难过,萧向朔抓着机会,大肆赞誉,以作宽慰。
“郡主丹心不渝,何来无礼?在下愚见,郡主决然果断,当属女中豪杰。”
宁云溪笑不出来。
“萧大人谬赞。”
萧向朔拱手一礼,正色道歉。
“郡主郁郁寡欢,想是生我的气。在下知错,不该误解郡主好心,更不该出言不逊,求郡主见谅。”
庄韶紧接着附和。
“我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