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伟连忙道:“已经都到了,我安排在二楼的包厢内等您。”
张宇航点了点头,径直走了上去。
来到包厢,这间足够大,容纳下那八人,也是格外的宽敞。
见到张宇航到了,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见过镇抚使大人。”
他们只是学宫内一些不受待见的寒门子弟,甚至有的还是平民,知道是监天司镇抚使邀约,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个又能拒绝。
张宇航笑了笑:“大家无须多礼,我们都差不多是同龄人,以平辈论交,畅所欲言即可。”
等张宇航坐下后,众人也一一就坐。
“不知张兄找我们这些人意欲何为啊?”
宁志远坐下后第一时间问道,此刻,他的眼中有一丝期待,也有一丝惆怅。
他也没想过之前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甚至请自己喝过酒的那个男人,居然会是最近京都风头最甚的张宇航,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看宁兄今日神采奕奕,昨夜没去喝酒吗?”张宇航先是笑了笑,问候了一下,然后看向众人道:“我相信这不仅是宁兄想要知道的,诸位应该也很好奇吧。”
“还望张兄直言。”
众人拱手,他们有猜测,但是不到最后一刻,谁又敢真的确定。
“好,既然诸位这么爽快,那我也不藏着掖着。”张宇航站起身来,慷慨陈词:“诸位都是倩倩学子,都是有胸怀大志之人。
但是你们扪心自问一下,就现在的局势,以你们自身的能力和背景,谁又能真的入朝为官,执政一方,尽显胸中所学?
世家把控朝廷,何人为官全部是他们说了算,你们就算再怎么去熬,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到时候还不是吃世家给你们留下的那些残羹剩饭吗?
寒窗苦读数十载,难道就是为了给世家当狗?你们曾经祖上也是阔气过的,难道这就是你们的追求?”
张宇航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扎在他们心上的利剑,可却让他们无言以对。
世家,这对于大周而言是顽疾,可对于普通的百姓和寒门而言,那就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我们也不想,可我们能怎么办?”
“你以为我们就好过,没有出身,没有背景,哪怕是在学宫内,我们也是最底层的存在,那些豪门世家子弟,没有学识,胸无点墨,却依旧能得到很好的机会,出仕为官对他们是轻而易举。
可我们那,我们只能在学宫内熬着,等夫子给我们一个好的评语,等世家看中,才能有这样的机会,你以为我们看得惯,我们乐意?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此人越说越激动,似乎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们背后还有很多人,有父母的期待,族人的期望,我们也想一展抱负,但现实让我们学会的只有忍,逆来顺受,因为我们没有丝毫试错的成本。
他们可以输一百次,一千次,再怎么样还有人给他们兜底,可我们呢,我们输一次就是万劫不复,你让我们如何甘心,却又如何不甘心?”
听着此人的话,张宇航脸上很是平淡,“李芦,二十一岁,原本北境李氏宗族之后,景平六年,魏国兴兵进犯北境疆土,无数将士战死疆场,城破,李氏被波及。
其后千里赶往京都,虽然很多人活了下来,但是李氏荣光不在,产业被破,在京都寄人篱下。
同年底,被京都薛氏算计,钱财尽失,所属李氏之人无奈之下分散各地谋生,从一个原本的世家子弟,变成今天的寒门翘楚,你依旧优秀,但处境却大相径庭。”
李芦惊讶的看着张宇航,“你......”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张宇航笑道:“别忘了我的身份,查你们的信息不要太简单,不仅是你,今天能坐到这的所有人,我都调查过,甚至可能比你们自己都要了解自己。”
宁志远站起身:“张兄,直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你们所有人都是不甘于平凡之辈,可靠你们自己想要有一番作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
张宇航淡然道:“我可以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尽快出仕为官,一展胸中所学,出人头地也好,光宗耀祖重振家族荣光也罢,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众人听到这,不由得眼中金光一闪,但是还是问道:“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需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张宇航道:“不需要你们付出任何代价,只需要你们记住八个字即可?”
“那八个字?”
“执政为民,执法为公。”
“只要你们能牢记这些,我会给你们出仕的机会,但是,你们要是最后和世家同流合污,贪赃枉法,肆意妄为,那我可以保证,到时候不管别人怎么样,你们这几个人,到时候连死都会是一种奢望。”
张宇航很清楚,不可能每个人都会坚持住现在的底线,这些人之中肯定会有一部分将来会为了利益或者别的东西成为世家的俘虏。
但哪怕明知道会这样,他也必须去做,因为只有经过实践检验以后,他才能知道自己将来到底应该怎么做。
这些是必须做的,也是必须尝试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