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荣在昨天收到监天司押过来的那些林府的下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张宇航不会让刑部在这件事之中独善其身。
也早早做了准备。
当下直接站了出来,阴沉着脸,肃穆道:“大周律例规定的很清楚,从没有什么所谓的能有特权之地,浩庭学宫虽然地位斐然,但是也在大周律例之内,这一点,还请夏大人不要妄言。”
很明显,哪怕是这个时候,聂荣也不愿意真的得罪其他的世家之人,可因为自己身处刑部尚书之位,有的事情,他也必须照章办事。
夏宏远自然也是听到了聂尚书话中的含义,当即抱拳道:“是下官疏忽了,还望大人恕罪。”
看到这一幕的张宇航很是失望,他原本对于刑部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可是今天事实告诉他,在利益面前,什么都是虚的。
既然看到了聂荣的态度,张宇航也不再有丝毫的保留,当即抓住这一点不放,质问道:“聂大人,林建中之案所需的一应卷宗,证人证物,下官都是将其往刑部递交了官方文书的。
那现在,依您之见,这林建中的所作所为,该不该杀?下官弹劾礼部尚书林绍文,知法犯法,包庇自己儿子,此罪成不成立?”
听到此,所有人将眼光看向聂荣。
这张宇航还真是属狗的,见谁咬谁。
一看聂荣不支持自己,反手就将他推上了这等尴尬的境地。
该不该杀,在场的众人谁心中不知道。
但是真的谁要是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事后一定会被林府当成头号死敌。
不死不休,也差不了多少。
聂荣的脸更黑了,但是这个时候是真的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
自己是刑部尚书,代表的是大周律法的威严。
张宇航却是丝毫不给他犹豫的机会,接着道:“刑部作为我大周的司法机关,大人乃是刑部尚书,执掌天下刑法之牛耳,为何面对这样一件证据确凿的案件,却是一言不发?”
“换句话来说,这些人在京都为非作歹这么多年,刑部在做什么,京兆尹作为京都百姓的父母官,又是做什么吃的?
是你们真的有眼无珠,还是彼此间官官相护,这样做是置我大周社稷于何地,又是置我大周子民于何处?
还是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作威作福惯了,现在不满足当一个臣子,想要相互勾结,意图谋逆,颠覆我大周江山,自己当家做主人啊?”
此刻的张宇航,说起话来义正辞严,甚至带有一丝的杀意。
那种为了大周社稷嫉恶如仇的态度,此刻在他的身上表现得可谓是淋漓尽致。
听到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
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宇航,这怎么就说到造反上去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只能说,不愧是监天司的,这手段,颠倒是非这一套玩的是真的娴熟啊。
可这,也太无耻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御史大夫薛侪径直站了出来,躬身道:“陛下,诸位大臣尽皆为朝廷栋梁之才,尽管可能有些差错,但是也不能任由别人如此污蔑。
此人在大殿之上口若悬河,毫无证据便肆意攻讦大臣,视为不忠,兴勇侯府遭遇大难,听说侯府老太君因此一蹶不振,神志不清,身为赘婿,他不在膝前尽孝,却到处兴风作浪,视为不孝。
如此不忠不孝的东西,应当逐出金銮殿,罢免其所有的官职,爵位,永不录用。”
“哈哈哈哈!”
张宇航听到这些话却是哈哈大笑,然后看着这位站出来的御史大夫倨傲道:“不知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哼!”
薛侪不屑的甩了甩自己的衣袖,毕竟身为御史,进言弹劾乃是分内之事,哪怕不是真相,可只要是御史说出来的,就算最后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知者无罪嘛。
可是看到这个将自己儿子都抓了的张宇航,此刻居然都不认识自己,那是真的气。
“本官乃是御史......”
就在他准备说出自己是谁的时候,却被张宇航的声音无情打断。
“不用了,一个倚老卖老的老贼,本官没兴趣知道你是谁。”
“你......”
这话将薛侪气的不轻,用手指着张宇航不停的哆嗦。
“闭嘴。”
张宇航冷喝一声:“我抓捕林建中乃是依法办事,人证物证俱在,不仅是陛下手中的奏折,甚至是刑部都收到了监天司的所有证据汇总的文书,依法办事却成为了你口中的毫无证据?
在你的眼里,还有大周律例吗,还有陛下吗?”
最后一句话,杀人诛心。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陛下和世家之间的关系,这么说,纯粹就是在给他们招黑罢了。
“至于你所说的的赘婿,尽孝。”
说到这,张宇航抬头看了一眼一边的永昌侯,随即继续道:“我张宇航出身于永昌侯府,乃是一个地位卑贱的庶子。”
听到这,原本安静站着的永昌侯眼皮一跳。
“但是从我入赘进入之前的兴勇侯府的时候,就已经是兴勇侯府的人了,这一点,毋庸置疑。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