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站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看到此场面,只看得头皮发麻,冷气倒抽。
说实话,从上辈子穿越到现在,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真刀实枪的残酷杀戮。
冷兵器时代,太冷血了,如此杀戮,也许生活在时常发生战争年代的人见了会习以为常,但让一个现代人,猛然间见到如此杀戮,真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杨云自忖自己前世的时候,虽说也参加过三次亲朋邻里之间的葬礼,但那些都是生老病死,是正常。
只有一次葬礼,是发生交通事故,一个大巴士刹车不灵,在高速公路上与一辆大货车相撞,发生车祸,造成八死,二十二伤,这事还上了腾讯全国新闻。
自己当时开车也亲眼所见现场,当时感觉到现场状况让人头晕目眩,车祸惨死,让生心生人命有时候的确如草芥,人生无常之感。
但与这打斗死亡相比,还是仍感觉这种打斗死亡让人感觉到更残酷、悲凉,让人窒息。
怎么别人一穿越,不是捡到天才地宝,就是遇到绝世的美女,自己这才穿多长时间,就遇到这样的杀戮,杨云愤愤不平地站在原地。
远远地,只见那个拿剑的匪徒似乎对那身上几个窟窿的捕快说什么,这人看样子应该是个匪首。
也许自知受如此重伤定然是活不了了,人之将死,其行也勇,只见那捕快反而以一种不怕死、大无畏的口气的说道:“呸,土匪就是土匪,那狗屁诗我倒是还记几句,还这虎那虎,斑脂虎,你们是虎,老子就是不折不扣的打虎英雄。想要回那个,没门。”
说罢,吐了一口血,瞬间死去。
杨云站在远处,火势滔天,也没听清到底在说些什么,看样子应该是那土匪问老捕快什么话,老捕快不回答,反而在临死前反唇相讥。
杨云不禁肃然起敬,原来当官的也不全都是像书上所写的那样都是怕死之徒。
杨云看得是血脉喷张,窈娘到底是这个时代的人,可能是比自己多见过一些打斗死亡场面,观她神色竟比自己淡定的多,但也是脸色发白,愤怒异常,这四个土匪比胡匪金贼还杀人不眨眼啊!
阚县尉见地上血泊中死了七个衙役,队长李捕头儿吐了一口血,猝然间到倒地,也是挂了。
他环顾一下四野,见只有四个土匪,四个土匪杀了八个县差,阚县慰是彻底的暴怒了。
他是上过战场打过仗见过尸身遍野的人,见此场景是以浑然不拒。
他横眉怒眼地拔出手中大刀,三步并作一步地急冲过去,举刀便向那使剑的匪徒怒砍过去,使剑的匪徒如旋风般身形一闪,急躲过去,若是慢了一秒,这匪徒定然被一刀劈为了两半。
好险,使剑的匪徒也不惧怕,咦了一声,道:“好猛的刀法,听说阳谷县新调来了一位县尉,姓阚,人送外号一刀断,参加过灭辽大战,曾一刀砍死四个辽人大汉,想必你就是吧?”
原来自己的名号这么响啊,心下得意,阚县尉高声道:“不错,本大人正是新上任的本县县尉,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叫阚文治,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杀官放火,你们是何方贼人,烧我大宋百姓的房屋,杀我大宋的官差,竟比北方的胡贼们还狠。”
那使剑的汉子冷笑道:“你们是官,我们是匪,自古官匪誓不两立,你们杀了我们不少兄弟,我们对你们自然要狠,这叫一报还一报,光天化日之下也好,夜黑风高也罢,反正只要见了你们就要杀。
阚大人新来阳谷,乍然间见了我们不认识也不稀奇,不过你后面的那些衙役班头们总有认得我们的!”
还没待匪徒说完话,阚县尉身后的众衙差们早已惊叫起来:“阚大人小心,这些悍匪正是上个月敢杀进县衙又逃跑掉的一部分,同你讲话的这个就是悍匪头子!”
听众兄弟们这般一讲,阚县尉心中顿时霍然雪亮,他新调来阳谷县刚七天,虽没有参加过上个月范老夫子的县衙关门打狗之战和李捕头率领乡勇夜间趁胜追击悍匪老巢的战事,不过来了之后,听范老夫子和衙役们常提起,对这两件事情倒也知道的不少。
这般悍匪非一般的土匪,可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令人大惑不解的是,那一批悍匪全都消灭殆尽、斩草除根了呀。
听范老夫子和李捕头所讲,这批悍匪不见棺材不落泪,负隅顽抗,最后被李捕头带领的乡勇们群起而攻杀得仅剩下五个活口,他们至死不向官府投降,最后全都跳崖自尽了。
这怎么又冒出了四个?
其实这四个悍匪不是从别处冒出来的,正是当时那五个跳崖自尽的人。正所谓无巧不成奇,置之死地不期再生反而又重生。
那日最后的激战当中,穆子胥受自己视为知己的五弟被乡勇所杀的刺激,一时伤心欲绝,想想自己这半身所为,忍辱负重创建了唐香堂,人数虽不像军队那样成千上万,仅四百余人,但这四百人个个可谓都是精兵强将。
莫说是攻打一个小小的小县,就是攻打大名府恐怕也能杀他个昏天暗地,不曾料想首次起义阳谷县衙,却败到这般地步。
他常常以将帅之才自居,首次起义却连一县尚不能攻克,何谈光耀祖先们的荣耀,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