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阳光灿烂。
透着温度的阳光直剌剌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照进县长办公室。
杨世冠整个人明明笼罩在一片金黄色的阳光里,可他却依然觉的浑身冰冷如同置身千年冰封的冰窖。
“不行!”
“我不能坐以待毙!”
“眼下形势还没有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杨世冠略显迟缓的大脑逐渐恢复运转。
他很快理出头绪,“开发区那些事八成是捂不住了,要想自保必须早做准备。”
什么叫“早做准备?”
这四个字可以翻译为,“找人背锅!”
找谁背锅?
周辉武呗!
没人比他更合适。
但杨世冠心里清楚,周辉武平素的确对他忠心耿耿言听计从,摊上要坐牢的大事他还会那么听话吗?
不一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周辉武以前对自己言听计从是因为有钱赚,能升官,现在摊上祸事需要他挺身救主估计很难,这可是身败名裂的大事。
人嘛。
占便宜的时候都是一个个脑袋削尖了往前冲,吃亏的事没人愿意沾边。
杨世冠一个人坐在办公室足足思考了一个多小时才拿起手机拨打周辉武的电话。
“滴——滴——”
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火速接通,周辉武满是恭敬的声音传出来,“老领导,您有什么指示?”
我有什么指示?
我希望你把齐老板交代的问题全都扛下来,希望你牺牲自己的名誉地位维护我这个县长的利益!
这话当然不能如此直白对周辉武说出来。
杨世冠开口之前特意清了清嗓子,然后用跟平常一样平静的声音对周辉武说:
“齐老板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你知道吗?”
周辉武大吃一惊:
“什么?齐老板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今天一早他还跟我通电话?说是上访的工人们已经闹的差不多了,估计这两天陈青云就得主动向咱们低头。”
听到周辉武还在做着逼迫陈青云低头的美梦,杨世冠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内心想骂人的冲动。
他深呼吸一口气对周辉武说:
“齐老板被抓,形势对开发区很不利,你先把陈青云的事放一放,眼下最要紧是控制好开发区的局面,绝不能让齐老板在里面把不该说的说出来。”
周辉武:“.……”
他显然还没从听说齐老板突然被抓的巨大震撼中回过神来,口中机械“哦哦”两声却并未像以前一样应承。
杨世冠心下焦急,语气控制不住透出不耐烦,“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没有?”
周辉武本能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你记住什么了?”杨世冠反问。
周辉武:“.……”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杨世冠刚才说什么他压根没听见,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老领导,好好的齐老板怎么会突然被市纪委的人抓走呢?”周辉武问。
杨世冠闻言气不打一处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
追问已经发生的事有什么意义?
现在最应该做的事不应该抓紧时间亡羊补牢吗?
杨世冠心里明白:
越是在这样最敏感的时间,身为领导越要在下属面前表现出淡定从容,尽管他此刻心乱如麻。
他好不容易控制好情绪,故作镇定声音对周辉武说:
“无论如何市纪委的人盯上了齐老板对大家来说不是什么好事,眼下最要紧是绝不能让齐老板把开发区那些事抖搂出来。”
周辉武这回倒是认真听了,但他压根没听出老领导言外之意。
发愁问,“齐老板已经被市纪委带走了,他会不会把开发区的事抖搂出来,恐怕咱们也没办法控制啊。”
杨世冠在心里暗骂一句“蠢货!”旋即问周辉武,“你平常需要封住底下人嘴巴的时候会怎么做?”
周辉武脑子里瞬间反应过来:
“要么灭口,要么抓住他的把柄威胁,您的意思是…..”
就算脑子不算聪明的周辉武也明白:
既然齐老板人已经进了市纪委,想要把他灭口难上加难,那就只剩下第二个办法,“抓住他把柄威胁。”
齐老板的把柄是什么?
周辉武觉的自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电话挂断后,周辉武背着两只手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脑袋里思前想后终于做出决定。
齐老板这辈子最大的软肋是他几个儿子,尤其是他最宠溺的小儿子,简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周辉武转圈的脚步停下来,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抄起电话打给副主任钱三多,“老钱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钱三多是周辉武为首的开发区小团伙中年纪最大的,私底下副主任庄云、丁小慧都尊称他一声钱哥,周辉武则叫他老钱。
钱三多心知肚明。
周辉武打电话称呼自己“钱副主任”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