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的士开往岚京大学城,陈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低头玩着手机,回复的却并不是姜瑶的消息。
临近寒假,仅仅有两周左右的时间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学校都会紧张的去筹备元旦晚会,大到各个高校,小到小学里小朋友们围坐一团磕瓜子吃糖果。
一年中这几個极其重要的节日,通常是文艺部的部员们最忙的时候。
刘听月已经接到了通知,她在学校的文艺部部员群里发了一遍,借此为契机,竟又向陈源主动发消息。
嫌打字说不清楚,她绿泡泡直接拨打来了电话,声音温柔,一口一个学弟,时不时哼哼唧唧的撒娇几声。
惹的旁边的司机不断扭头转过来看,用艳羡的眼神打量着陈源。
“嗯嗯,我知道了学姐,等后天开会的时候,我会准时到达的。”
“那你现在要干什么去?有没有时间。”刘听月的话语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期待。
“我要去跟舍友一起吃饭,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没……我随口一问,只是一个人在宿舍怪无聊的,我朋友他们都去蹦迪了。”
“学姐怎么不去呢?”
“那种地方太乱,我从来不去的,还是在宿舍安安静静呆着吧,待会看看书什么的。”
岚大女寝里。
刘听月侧躺在床上,手指在被单上划着圈儿,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淡,而就在床下化妆的三个舍友,听到她这话,共同抬起头来翻了个白眼。
你这也太狗了?为了美化自己出卖姐妹是吧!?
有个短发的泼辣女生,跟旁边的舍友对视一眼,她深吸了一口气,即刻大声喊道:“月月,皓月酒吧的年卡借我用一下,你上次不是充了三千多——”
“嘶!”刘听月歘一下翻过身来,捂住手机的听筒,使劲瞪了她一眼,急促的低声说道:“要死啊你!”
底下三个舍友捂嘴轻笑。
“那好~先这样吧学弟,后天见喔!”
挂断跟陈源的电话,刘听月把手机往旁边一扔,蓬了蓬头发:“气死了!”
“又怎么了,你这跟谁哪个舔狗打电话呢,哼哼唧唧的跟个福利姬一样。”
“什么姬!我装嗲呢看不出来?”刘听月一边说话,一边取过旁边的肉丝,猛往脚上蹬,脸色说不出难看,“还不是那个陈源,我都快成他舔狗了,硬是一点反应都不给!”
“老娘也不伺候了,”踩着扶梯下了床,刘听月一甩手,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温婉的气质,“化妆,出去浪!”
……
付款下车,陈源拉上了羽绒服的拉链,眯着眼睛以应对突如其来的冷风。
隔的远远的,呼喊声就传了过来。
这条街,来往的行人有不少大学生,多数是牵着手成双成对手里捧着奶茶的小情侣,各个店门口都有为了招揽顾客不顾寒风的服务员。
景象热闹非凡。
“小源,我们在这边!”权亚峰喊声中气十足,冲着他招手。
“提前订好位子了没有?今天周末人这么多,又是饭店,不会要等吧。”陈源问。
几人缩着脖子站在一起,魏真递过来表皮琥珀色的糖葫芦,自己嘴里吃着,“你放心,我下午四点就把位置订好了,优惠套餐,还有新人券,巨省钱。”
“牛!”陈源竖起大拇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陈源是有什么好处都不忘舍友的老父亲,那魏真无疑是另一个散发着母爱光辉的。一些平时大家注意不到的细节,他总能贴心的办好,特别会操心。
他不仅会织围巾和缝袜子,连淘宝店砍价,双十一算满减加优惠这种事都擅长。
离了他,权亚峰和刘南都不知道怎么活了。
冬天,不隔三差五来顿火锅,总觉得嘴里不对劲。
几人一同往火锅店走,权亚峰一马当先,步伐无比轻快,他应该是新剪了头发,两遍剃光中间不动的标准型男款,精神极了。
似乎是完全从恋情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让陈源看的啧啧称奇。
选了平常吃的最多的鸳鸯锅,四人围坐在一张小木桌上,屁股底下是舒服的小马扎,整个大厅里摆了二十几张桌子,服务员来来往往的忙碌。
炭火被点着,火锅的热气升腾,抽风机“呼呼”的运作着。
没一会儿,锅内的牛油汤底已经率先沸腾起来,咕咚咕咚的冒着大泡,红艳艳的翻滚着。
呲——
启开一瓶易拉罐啤酒,权亚峰仰起脖子率先灌了一口,舒爽的头皮发麻。
“这小玩意儿,到嘴里怎么这么得劲呢?”
陈源夹起他最爱的毛肚,在锅里涮了几个来回,原汁原味不加蘸料,放入嘴里嚼着。
“勺子递给我一下,我的牛肉卷怎么捞不着了。”
“你多涮点不就完了,那几片倒锅里影都没了,捞半天也捞不着。”
“先整两口,嘴干!”
“行行行,陪你。”
刘南拿起玻璃杯跟权亚峰碰了下,两人皆是一饮而尽。
周围虽然很嘈杂,叫嚷声不断,可这样热闹的氛围好像把冬天的这股冷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