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办公室木桌花盆里的一株株金钱草摇摇晃晃,在精心照料下,显得绿意盎然。
明媚的阳光中,姜凝一遍一遍的翻看着日记内容。
看着满满的“陈源”名字,羞愧的要把头低到桌子的抽屉里了。
“怎么会这样???”她不免觉得匪夷所思,这几天来生活进行的十分正常啊,她如果不记录的话,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居然会想这么多次陈源。
回过头来看,才是真正的吓了一大跳。
姜凝真心觉得自己已经有点入魔了,她合上日记本,仰头呆滞的盯着天花板,柔顺的发丝顺着动作尽数扑在椅背上。
窗外的校园可谓是生机勃勃,可她双目无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对于一个成熟理性的女人来说,满奈子……额,满脑子是男人!这是极度可怕的一件事。
这意味着生活的重心被偏移、节奏被打乱、感性思维过度泛滥,女性荷尔蒙分泌旺盛,雌激素完全占据主导。
导致欲望增加,情绪波动变大。
如果不及时进行治疗,恐怕迅速会堕落为可怕的“恋爱脑”。
姜凝悚然一惊,她察觉到自己无心工作了,以往从没有注意到自己有恋爱脑的潜质啊!
不止如此。
在姜凝的社交圈子里,她一直是规劝者,总能站到理性的那一面,每当同学亲友有感情问题倾诉,她会敏锐的判断出实际情况,帮助她跳出恋爱期间的白痴思维。
从而迅速让朋友脱离苦海,恢复智商,将生活从无序变为有序。
而在姜凝的大学时期,她身边的每个人似乎都在谈恋爱。
国外的自由恋爱风气更夸张,彷佛大家都有伴侣,除了学业和生存问题以外,所有的时间都要和情侣黏在一起,甚至等同于连体婴儿。
她身边的朋友,单身的窗口期只有半個月,一开始能跟姜凝愉快的读书逛街,然后说不定哪天找不到人了,一问就是忙、没空、在陪男朋友。
这些人?不谈恋爱就没事情做吗?
姜凝拒绝了无数追求者,她似乎是学校里少数清醒的人,大部分时间泡在图书馆,往往学校与租住的房子两点一线。
耶鲁大学建筑多为哥特系,最古老的那一栋小楼前有石廊长亭,层层叠叠盖满紫藤……姜凝坐在里面读书,氛围寂静,阳光温暖。
那时候,她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独自进步的愉悦感。
此时此刻,办公室里。
姜凝攥紧了粉拳。
不是,搞了半天,怪不得对同龄人没感觉,原来自己心动的是陈源这种年纪偏小,清澈干净且富有少年感但不幼稚的类型。
诶,怎么又联系上陈源了!?
姜凝抓过来笔记本,哗啦啦翻看那几页日记,她越看越觉得心虚,如果这东西被别人看到,那她无疑会身败名裂。
不行,必须要销毁!
姜凝把日记那几页“敕拉拉”撕了下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口处,生怕这时候有人进来,她脸颊上满满的鬼鬼祟祟之感,唇沿与双腮的红润,看起来风情万种。
只是,没人欣赏。
将日记撕下来后,姜凝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剪子,咔咔的剪着。
她贝齿轻咬,充满怨气,嘴里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好像把这几张纸剪的稀碎就能彻底想不起来陈源一般。
做完这些,她才感觉轻松了,继续在椅子上一瘫,微微撅起了唇沿。
姜凝才不会承认,自己春心萌动幻想跟陈源谈恋爱呢。
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
……
估计是学生们下课休息,办公室外面嘈杂了起来,楼下的小路上几个男生你呼我喊的走过。
姜凝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
桌上还有待处理的文件,可她这会儿没心思,刚才水喝多了,姜凝开了门匆匆步入走廊,小腹有些鼓胀。
到卫生间。
她随便找了个没人的进去,之后扯过一旁的手纸,一片一片的撕下,铺在马桶周围一整圈,直到满满当当一点缝隙都不露,这才安心的坐了上去。
姜凝的洁癖和强迫症很轻微,主要体现在使用公共场合的设施上,在家里倒没什么。
不然,她早就被姜瑶给逼疯了!
“……”
“哎,拿的试卷你放哪了?”
“放门口了啊。”
“别弄丢了。”
“怎么可能,谁闲着没事偷试卷回去做啊,这一次小测验而已,没人会那么丧心病狂。”
厕所里忽然出现脚步声,两个女生步入其中,一边交谈着一边进入姜凝左右开着门的隔间。
有学生使用职工厕所,是经常会出现的事情。
虽然学校里一向禁止这种行为,可仅是在门口贴了字条,根本挡不了有人进来,也不清楚为什么大部分学校不让学生使用。
估计这两个女生是来找老师拿东西,就近找厕所解决一下。
姜凝默不作声,划着手机。
可那两个女生隔着几道木板,依旧在聊着天。
“对了,照片记得传我一下啊。”
“什么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