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儿子儿媳来了心里高兴,秦远年吃过饭后还很精神,一家人打算到花园走走。
秦慕天负责推轮椅,奚惜手里还拿着保温杯,一家人边走边聊,完全是父慈子孝的画面。
花园这里树木茂密高大,倒也不会很晒很热,偶尔甚至有点凉风吹过,颇为惬意。
秦慕天跟父母谈起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时政新闻,社会新闻,秦皇集团等等都有。
“秦荣轩一直都是废柴,妈越来越不像话了,太让人失望了。”
秦远年知道是自己的老母亲逼迫儿子把秦荣轩硬塞进集团,脸色冷了下来。
要是有能力,看在亲戚一场,帮扶一下是情理之中。
比如大哥一家,这是可以的。
然而,秦荣轩这种只会花天酒地的纨绔,进入集团纯粹就是祸害。
“阿天,尽快把秦荣轩踢走。对你奶奶,不能手软。”
秦家的家业,不能被家族害虫败走。
这个时间,大部分病人和家属都不会出来,在室内午休。
秦慕天才谈起这些,不用怕被人听到。
而且,这些也算不上最高机密。
“嗯,奶奶手里的底牌快要掏光了,到时候再送上致命一刀。”
季红叶也吐槽了一句。“老太太怎么对你就没疼爱过,难道你不是亲生的?”
金银花对老大和老四都疼爱有加,怎么自己老公这个最出色优秀的儿子,老太太偏偏就不怎么喜欢?
老太太那是什么奇葩脑回路!
秦慕天说道。“很遗憾,是亲生的。”
季红叶诧异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你验过?那真是太遗憾了。”
想不到,儿子还真的为老太太和阿年做过DNA检测。
妻儿这么反感自己的亲妈,秦远年只是笑了笑。
他从来就不是愚孝的人,对亲情也是带着理性的。
妻儿对他真诚,真心爱护,他就站在妻儿一边,尽力维护他们。
老太太那种冥顽不灵,心肠不好的,他不会付出自己的感情。
一家人闲聊着,也不再说秦荣轩和金银花这个扫兴的话题。
他们快要回房间的时候,听到了轮椅的声音。
不过,他们都不是八卦的人,没有理会,继续聊他们的。
然而来人却没有那么淡定了。
任雪看着不远处的一家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心里涌出几分羡慕。
她的目光不自觉就落在了奚惜的身上,温柔慈爱。
每次见到这个孩子,总会让她心里头下意识的变柔软。
想起那些人的提议,平时听着不觉得有什么,但此时见到这孩子,她就动摇了。
或者说是有点贪心,万分期盼这就是自己的女儿。
同时也有胆怯,当年是她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如果找到自己的女儿,孩子会原谅她吗?
会不会恨她,不想认她!
她是矛盾的。
“秦夫人!”
任雪管不住自己的脚步,走到了季红叶一家面前。
季红叶笑脸相迎。“你推着你家那位出来了,难得啊。”
平时偶尔遇见,都是任雪一个人出来的。
她很谨慎,不怎么会带申学林出来活动,怕被人认出。
申学林太知名了,即便这二十年来国家不允许再播送他的消息,也难免还有人记得他,认出他。
她不愿意丈夫再遭遇什么不幸了。
“今天是端午节,就出来走走。”
任雪淡笑着回道,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随意,她就坐在了奚惜半米远。
坐下以后,她还细心的整理了一下申学林的帽子。
奚惜对任雪依然有点抗拒,倒是对申学林有些兴趣和好奇。
她转动着眸子,悄悄的打量了他一眼。
记得申学林院士跟公公一样,都是车祸所以昏迷多年的。
这无疑是白亚国近百年来最优秀,最伟大的科学家。
他真的是把所有,包括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了国家。
她之所以不听那些老教授说的申请加入科学院,就是因为她自问做不到这么无私无畏。
她只是一个俗人而已。
“博士他……还是没有任何起色吗?”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奚惜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秦慕天一家三口惊讶了一下。
尤其是秦爷,他眸色微变,隐晦的看了奚惜一眼。
这是血脉牵绊吗?
惜惜真的是这两个人的女儿?
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只是他什么都不会说,把所有主动权放在奚惜手上,绝不干预分毫。
任雪则是惊喜写在了脸上,说话时声音都难掩激动与喜悦。
忍不住大胆的猜想,难道这孩子对申学林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是啊,都这么多年来。秦先生好转了,可他还是昏迷,没有醒来过。”
说起申学林,任雪的喜悦之情逐渐消失。
她抓着申学林的手,眼底满是担忧与关切。
对申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