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墨血蛟虬依旧躲在深潭水府之中,没有半点露头的迹象。
它能憋得住,大河宗可憋不住了。
这样的祸患,无异于是眼中之钉,肉中之刺。
不拔何以解恨!
但是深潭水府可是它的主场,即便是元婴修士也不敢说在水下镇杀此兽。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将其引出来,引而杀之。
百里连亘黑虬林,漆黑的虬木彼此纠缠。
向下俯看,宛如一片稠密的荆棘团。
只听得一阵凛冽风声,大河众修已然汇聚于黑虬林上空。
诸位太上凌空而立,而不远处尚有大量内门长老在外压阵。
大河太上对视之际,新的问题又产生了。
万事俱备,不见正主啊。
谁去取血食?
谁去诱来墨血蛟虬呢?
那墨血蛟虬速度极快,寻常长老去诱此物,无异于是肉包子打狗。
所以说,这份重任还是得诸位太上长老来做。
那么谁去呢?
此间沉默之际,江崇眸子深邃,随即便看向了何念生。
“昔日何姓先祖,何等伟大,以一己之力,力斩蛟祸于黑虬林,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因果邪?天命邪?念生太上何不再添美谈,以续先祖荣光。”
江崇此话一出,何念生顿时目光一寒。
好一个老匹夫!
还真的蹬鼻子上脸了?
听着江崇这话,众修纷纷漠然。
很显然,他们也认为太上江崇说得对。
即便是一旁的许魏洲,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他看着面前的何念生,眼眸似一汪深邃幽潭。
他等了三天,可是依旧不见何念生的回信。
青丹何念生者,高傲如此。
既然拉拢不得,那便让他去死吧。
没有理会众修那陌然的目光,何念生直接看向了江崇。
冷眸凝转之间,何念生语气甚冷,犹如陡崖之冰,直叫人不寒而栗。
“汝兄江雄,宗门之荣耀也,昔日救我于水火,身先士卒,可谓浩劫。”
“然江崇太上却胆怯如此,本为同根生,却结不同果?”
“还是说,这一切另有隐情?”
听着何念生这话,江崇顿觉肺腑之中升起一阵无名火。
汹涌火焰焚烧五脏,直冲天灵。
江崇那黝黑的脸上也涌现出一丝不正常的血色。
何念生者!
无耻至极!
救你于水火?
你怎么好意思说的!
我兄江雄死于心脉冰崩!
谁不知道你是冰灵根!
当初诸位太上包容于伱,只是因为你是炼丹大师!
何念生!
我必杀你!
就在江、何二修彼此对峙,几欲动手的时候,宗主海国阴沉着脸缓缓走到了二人的中间。
此刻的海国可没有压抑自己的气息,一阵直达灵魂深处的恐怖威压,一点点漫延开来。
刹那间,众修悚目。
就连下方黑虬林中的蛇虫鼠蚁也纷纷趴在地上,传出了一阵阵悲鸣之声。
这是神念入结丹!
神魂之威压!
元婴!
宗主海国竟然迈出了那至关重要的一步!
神念入丹……缔结魂胚……破丹成婴……
大河众修震惊之时,竹剑宗许魏洲也深深皱起了眉头。
难道大河宗要诞生一位元婴修士?
不!
他的出现将会彻底改变当下的局势。
竹剑宗宗主虽为元婴,但是已然老迈。
若是大河宗主晋升元婴期,那可就麻烦了。
怪不得!
怪不得这海国眼也不眨地割出了孔雀铜矿。
难道要将其还回去?
吃到嘴里简单,吐出来可就难了。
又看了一眼江崇后,许魏洲的眼神更加深邃了。
……
“恭喜师兄!贺喜师兄!”
“掌门师兄威武!”
没有理会身后海氏兄弟的恭维,海国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江、何二修。
“大敌当前,你们二人在做什么?四姓大河,勿敢相忘,你们都忘了不成!”
阵阵威压,好似浪潮,直扑二修而去。
江崇颤抖,何念生皱眉。
二人此刻算是知道元婴修士的可怕了。
那股针对神魂的压力,直叫人升腾不起反抗的欲望。
未曾开战,先弱三分?
况且说了,他海国还没生出元婴呢!
唯有元婴可战元婴。
这句话果然说的没错啊。
……
最终,还是江崇先服软了。
“回禀掌门师兄,江崇不敢忘。”
江崇屈服,海国的目光又看向了何念生。
威压阵阵,直扑而去。
顶着那股恐怖压力,何念生目光寒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几息之后,何念生还是弯下了腰。
“回禀师兄,师弟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