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不能在宴予怀面前露怯,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踩鞍上马。
马儿才跑了两步,稍有颠簸,她就紧紧抱住马脖子。
宴予怀急道:“你别勒它脖子!它会发疯的!”
他还不敢太大声,怕惊扰了马。
可她哪里还松得了手。
马儿疯跑两步,便抬起前蹄要把她甩下来,她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紧。
情形紧迫,宴予怀骑上另一匹马追上去。
在她实在抓不住,掉下马的那瞬,他抓住了她胳膊。
李知兮极度的慌乱中,感觉到自己被拉入一个人怀里,接着天旋地转。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世子!”
“小姐!”
两人的随从和婢女惊叫着向他们跑来。
李知兮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宴予怀身上,他给自己做了人肉垫子。
她赶紧从他身上下来。
“你没事吧?宴予怀!”
她吓得要哭了。
宴予怀揉着屁股艰难的坐起来,很无奈的看她一眼。
“你别学打马球了吧,我真的会谢。”
所幸只有些皮外伤。
……
但皮外伤也是伤,李知兮想了大半宿,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件事。
她思来想去的,心中有了主意。
次日,李知兮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起来,拿两块玉佩买通了哥哥的侍从。
随后轻手轻脚溜进了哥哥的屋子,把哥哥那只战无不胜的蟋蟀偷了来。
可是国子监里,等到夫子来了,她都没等到宴予怀。
李知兮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他怎么能这么笨,这么想不开?李知兮不来听学,他也不来了么?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事,都不应该影响自己的人生才对。
正想着,宴予怀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大咧咧的说:“睡过头了,夫子!”
他还向诸位学子挥了挥手。
“看你们的书!不要看我!”
夫子也不敢罚他,就不轻不重的说了他一句下不为例,此事便掀了过去。
趁夫子不注意,李知兮从桌下,偷偷把装蟋蟀的小盒子塞给宴予怀。
“给你。”
宴予怀歪七倒八的身子突然坐直,有了点精气神。
“斗战胜佛啊?”
“是啊!”李知兮小声说,“是你的啦!”
夫子听到他们的动静,扭头看他们。
宴予怀也扭头去看夫子。
夫子盯着他藏在桌下的双手,锋眉一拧,捋了捋胡须,就向他走过去。
宴予怀大声道:“夫子今日讲得妙!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他目光扫向学堂里其他人。
“你们说,夫子讲得好不好!”
李知兮第一个拍手,“好!”
其他人也跟着此起彼伏的起哄。
“好!”
“夫子讲的好!”
夫子又气又想笑,他好像成了戏台上卖唱的,这群孩子是看客,正在为他捧场。
他最终还是没走上前去。
算了吧,这小祖宗,还是不去得罪了。
原本皇帝交代过,若是宴予怀上学不好好听,搞些小动作,一律将他把玩之物没收,并呈交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