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你身上有血,弄脏了床。”
宴如意抱着孩子下了床榻。
侍女进来换掉了染血的床褥,给宴如意的伤口上了药。
段以珩在这张床榻上就寝。
宴如意跪在床边。
苗苗就睡在地上,身下只垫了条娘亲的衣袍,可这入秋的天到底有些凉,她小小的身子瑟缩成一团。
宴如意许多时候能坚持到天亮。
可这几日日夜兼程,加之今夜段以珩大概被什么事堵了心,打得比以往都狠了些。
才过两更天,她就跪不住了,栽倒在地上。
苗苗爬起来去扶娘亲,可是她力气小,根本扶不动。
她也不敢出声。
只能时而用小手摸娘亲的脸,时而摸娘亲的手,时而抱住娘亲,躺在她透着血腥味和药香的怀里。
段以珩在宴如意倒下来那一刻,便察觉到她晕了。
他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了会儿,翻过身去,没有理会。
天边泛出鱼肚白之际,宴如意还躺在地上,维持着倒下来时的姿势。
苗苗趴在她怀里睡着。
段以珩欲抬腿跨过她们,却又收回了腿,蹲下来,探了探宴如意的鼻息。
还有气儿。
他莫名的松了口气。
也是,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段以珩立起身,苗苗醒过来,仰着脸怯生生的望着他。
他鬼使神差的问:“你娘说,朕是你爹?”
苗苗点点头,声音稚嫩。
“娘亲说,苗苗来她肚子里两次,第一回爹爹不要我,第二回爹爹要我了。”
这些话,是娘亲教她说的,教她找机会说出来。她也不知道眼下算不算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