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沉默了一下,回头瞧了眼御书房,抬脚跟上嬷嬷的步伐。
“见过皇后娘娘。”
“你真是个糊涂啊!”
“娘娘息怒,保重凤体重要啊。”
“还不是因为你个蠢货。”
“此事确实是...”
“确实是什么,是曾鸣全伤了重臣,是你当着人父亲的面说人儿子的坏话。”
“臣也只是气不过而已。”
“你有什么气不过的,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曾家而起。”
“着实是那宁启峰要的实在太多了。”
“他要的多,他要让大理寺少卿去查,治曾家重罪都不足为过!”
国舅爷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皇后训斥,像个乖顺的孩子。
此刻的皇后毫无端庄可言,指着国舅爷的鼻子怒声训斥。
骂累了的皇后一屁股坐在软塌上,喝了口茶才觉得胸腔里的气顺畅了一些。
“回去后,你便带着曾家夫妇上门去给宁家赔罪。”
“宁家就是想要万两黄金的赔偿。”
“不管是赔偿还是赔罪都得都,现在全京城都盯着呢,要是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就按照本宫说的去做!”
“臣回去便带着人上门赔罪,只是曾鸣全...”
“让他现在大牢里呆上一段时候,好好反省一下,经此一遭,他这些年在京城里做的糊涂事指定都得被翻出来,在里面还安全一些。”
“要是宁家一定要曾鸣全怎么办?”
“那你就想办法让宁家不追究,摆着脑袋干什么吃的!”
“臣知道了,定会将事情办的妥帖。”
皇后说话时带着警告道:“莫要继续惹是生非,现在全京城的眼睛都盯着呢,稍微有点差错,都有可能被参上一本。”
“日后定谨言慎行。”
“现如今皇帝对顾骁沐很是看中,也需要你的支持,万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差错,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日后顾骁沐在朝堂上的日子会很艰难。”
听到皇后如此说,国舅爷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前朝后宫息息相关,若是他真的出了事,连累了做皇后的姐姐不说,也会让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大侄儿失去朝堂的有利地位。
如今能做的就是让宁家对此事松口,也要曾家做出行动堵住京城中人悠悠众口,彻底扭转局势,转变京城人对曾家的刻板印象。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事绝不可怠慢,同皇后告别马不停蹄的出了皇宫,必须尽快的将此事摆平,平息宁家的怒火。
出了皇宫国舅爷匆匆的回府邸,打库房中搜罗出多件上好的补品,足足装了半辆马车,这才到了宁府。
这次全然没有上次见到宁启峰时的嚣张模样,整个人低眉顺眼的,语气都极其的谦卑。
宁启峰见到来人全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本想将人拒之门外,可到底没这么做,毕竟现在宁家也算是风口浪尖上的。
若是让京城中的人瞧见宁家将国舅爷拒之门外,怕是明日京城中就回传出宁家仗势欺人的消息了,到时候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那可是太理亏了。
冷哼了一声还是将国舅爷带进了宁珂的院子里,国舅爷吩咐下人将马车上的补品全放进了宁珂的院子里,这才进了房门。
踏入房门的刹那,浓重的药味差点将国舅爷给熏晕过去,强忍着恶心走到宁珂的床旁,瞧着床榻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的人,心里咯噔一下,宁珂整个人躺在床上毫无血色若不是还有轻微的呼吸,国舅爷以为躺在床上的是具尸体呢。
“宁公子的伤势如何啊?”
“肋骨断了三根,伤及五脏六腑,可怜我的儿啊遭这种罪。”
“此次前来带了些补品,还望对令公子的伤势有用。”
“呵,一点补品就想弥补对我儿的伤害,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吧。”
“不不不,只是想着过来探望一下,并无他意。”
“若是真有这个心思,早就该来了岂会等到现在才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宁启峰说话句句带刺直说的国舅爷毫无插话的余地,只能眼巴巴的听着。
说到最后宁启峰怒气达到了顶峰,明明是曾家的人伤了他的儿,可从事发到如今都未曾见过曾家的人一面,躲起来当缩头乌龟让国舅爷出面算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最后已经上升到曾家以及国舅爷看不上宁家,才会如此轻贱宁家,国舅爷被一连串的话说的面色苍白,只能不停地说着赔罪的话,额头上的汗珠细细密密的往外冒。
国舅爷不停地擦着汗水,心下骇然,从前在朝堂上没看出来这个宁将军竟如此伶牙俐齿,有当文官的潜质,说的话根本让人毫无反驳的余力。
宁启峰毫不留情面的将国舅爷跟曾家骂了个狗血淋头,骂的起劲直接将国舅爷带过来的礼品以及国舅爷本人扔出了府门。
站在府门口仍旧是骂骂咧咧,国舅爷觉得有些丢人马不停蹄的钻进了马车里,周围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内的国舅爷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心脏砰砰直跳,这宁启峰的嘴简直是太凌厉了,来之前准备的说